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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就緊緊盯著鄭瀾,眼中露出毫不掩飾的狂喜,幾次要說話但張口就是不成聲的哽咽,模樣狼狽至極。

鄭瀾不由得被他感染,拍拍他的肩,等待對方情緒平復。

那人使勁兒搓了幾把臉,嘶啞地說出哽在喉間,默念了千萬遍的稱謂:「將軍……」

鄭瀾沉默片刻,還是選擇開門見山:「實不相瞞,我死後再醒來,就失了憶,往事記不起分毫。」

那人也是一副震驚過度的模樣,眼圈又紅了起來:「將軍,我是你一手提拔上來的燁家軍參領左升,曾跟隨你北討匈奴,平王叛亂。那日我在遠處,一看身手招式,便知是將軍……」

鄭瀾皺眉:「我的身份,都有誰知道?」

左升擦干凈眼淚:「將軍放心,這幾夜我都是只身來確認,僅我一人知道。」

鄭瀾點頭,讓左升給他講自己生平事跡,靜靜的聽著,神色不悲不喜,就像是在聽聽一個人的生與死、名與罪。往昔的榮光再也無法感同身受,死前的心灰意冷狼狽蹉跎也如過眼雲煙……

鄭瀾沉沉地閉上眼:「皇上,可是忌憚我功高蓋主?」

左升悲道:「將軍雖會有功高蓋主之嫌,但屬下聽聞皇上與將軍兄弟情深,將軍……去後,皇上日夜悲慟,還大病一場。」

「那我是為何遭害?」

「是國舅串通副將,買通部分士兵,然後聯名朝中幾位大人上書,給正在戍邊鎮亂的將軍硬生生扣上謀逆的帽子,」左升咬牙,雙手緊握:「人證物證俱全,皇上即使自己不信,也無法在種種證據前袒護您,只能賜一杯毒酒……」

國舅……朝中大臣……軍中士兵……

馮、魏二府……還有那個被過河拆了橋的陳策……

鄭瀾眼眸暗沉,心中已有了個大概,想著自己出來的時辰不短了,便和左升約定了信號,改日再詳談。

臨行前,鄭瀾叮囑:「失憶一事,只有你知我知、君頤知,再無第四人。」

「君頤,可是那位軍醫?」

鄭瀾腳步一頓:「你對他知道多少?」

左升努力回憶了下:「只知他是將軍征討南蠻時,入麾下的一位年輕神醫,救過燁家軍上下無數條性命,其余秉性人品都不是很了解,但聽說……您與這位軍醫交情頗好。」

鄭瀾點點頭,沉思著回家去,左升目送他遠去,直到沒了身影才含淚返回……

進了家門,鄭瀾揉揉眉心,換上一副平靜的表情,正熟門熟路地摸上床榻,卻猛然看到了床上坐著的人!

君頤一臉陰翳地看著滿身寒氣的人,不說話。

鄭瀾還是頭次感受到這么大的壓力,頭皮發麻,咳了一聲:「睡不著,出去轉轉。」

「夜夜都睡不著?」君頤冷笑一聲,「那我明日給你開些葯,保你日日安睡。」君頤占著床中央,這床榻原本兩人抱在一起並不顯擠,但現在君頤這么大咧咧地一坐,鄭瀾只能干站著或者挨邊兒坐。

見人許久沒有動作,鄭瀾一哂,果斷脫了衣服,將自己剝了個赤條條,搓搓手:「好冷啊……」

君頤淡淡道:「無妨,你出去這么久都不怕冷,真得了風寒,我的葯可好用得很。」

鄭瀾捂著鼻子小聲打了個噴嚏。

君頤:「……」扁扁嘴,往里挪了挪屁股,背對著鄭瀾躺下。

鄭瀾鑽進暖烘烘的被窩,冰坨子似的手貼到君頤胸口見沒被推開,就整個人都貼了上去:「好冷,好冷。」

「你做什么去了?」君頤問,黑夜中睜大了眼睛看著牆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