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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頤一襲白衣,傲立於中,不卑不亢據理力爭,若是鄭瀾在,也是頭一次見他如此咄咄逼人的模樣。幾樣鐵證擺分明,各方供詞倒背如流,動情時言辭懇切催人淚下,曉理之余更針砭時弊。爭辯過程中充分展示出個人的學識與見解,將皇帝先入為主的良好印象鑿得更加牢固。

心懷怨恨的一方自然不肯放過任何一點詰難君頤的機會,逮住了一個小錯或者一個口誤就咬住了不撒嘴。

勝負分明,其實結局早已在皇帝對皇後一族心生嫌隙之時便注定了,他早已有心整肅朝綱,君頤是誰並不重要,這些證據是誰送來的也不重要。

最終,聽了一個多時辰,一直沒怎么說話的皇帝結束了爭論。

國舅削去侯位,貶為庶人,贓款充公;馮、魏兩府陷害忠良,株連九族;陳策年後立斬,清繳贓款贓物。

燁王案就此翻案,追封謚號穆武,親眷重回燁王府。

宣告結果的一刻終於來臨,君頤挺拔如松的身軀似要支撐不住般晃了晃,緊握的拳中,指甲陷入肉中,掐出了血來也不自知。熱淚涌上,忽覺過去種種恍如隔世,曾破釜沉舟般的未來,竟得了一個如此圓滿的結局……

皇帝看著眾人舒了一口氣,給了御史大夫一個眼神。

御史大夫出列,啟奏:「皇上,君頤狀告父母官,挑戰皇威,於情可理,按理當罰。但念有功,應當從輕發落,罰十大板。」

一時之間鴉雀無聲,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淚盈余睫的人身上。

君頤對此並不意外,自古告御狀之人都會受到懲罰,以警示百姓不要輕易挑戰權威。如果僅是十大板,與歷史案例比,這點處罰是極輕的了。

皇上批准,君頤也便沒有多加抗爭,只領旨謝恩。

就在他往外走的時候,突然感覺脖子一麻,緊接著一陣天旋地轉,麻痹感從脖頸迅速蔓延到全身,兩眼一黑,直接在眾目睽睽之下昏了過去。

……

再醒來時,君頤聽著吱呀吱呀的聲音,才發現這是在馬車上。

回想起昏迷前一刻的事情,他摸了摸屁股,發現不疼,掀開被子推開車門,就看到了駕車的鄭瀾和吳嵐。

二人見他醒來,都面露喜色。鄭瀾淡淡地笑著:「感覺怎么樣?」

君頤摸摸脖子被扎過的地方,還是覺得不可思議:「你們怎么做到的?」

鄭瀾將馬鞭交給吳嵐,擁著人鑽進車內。

被留在車門外的吳嵐悲傷地嘆口氣,托著腮的手伸進懷里摸摸從張渝那里強要來的扇墜兒,繼續有一下沒一下地揮著馬鞭子。

車內,鄭瀾摟住人重新坐下:「用了些伎倆,先把今日值守的侍衛長換成我曾經的手下。再和刺史提前串好說辭,讓他在你昏迷後,上奏講明你曾已受嚴刑拷打,希望可以過受罰。」

君頤點點頭,明白這被只言片語帶過的內容,卻是鄭瀾幾天幾夜奔走籌謀換來的結果。一面要心布局,另一面還要防止被人認出來,時間緊迫,態勢逼人,其中艱辛自是都吞到肚子里,在心愛之人面前也強撐三分薄面。

君頤眨眨眼將涌上來的一股溫熱憋了回去,換了話題:「我們是去哪?」

「回家。」鄭瀾笑道,「師父那里已經說好,等你改日養好傷再去拜訪。」

君頤回想起在大殿上的表現,捂臉長嘆:「那日,我與那群老頭辯論的時候,本想說軍餉,又想說糧草,最後說成了軍草……我還有好多口誤,好丟人啊……」

鄭瀾大笑出聲,捧著他紅透的臉,將他遮住面頰的手拿下來:「無妨,你那副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