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

終於結束了

唐楚晏回頭看於卿卿。

她的上身還趴在床上，全身赤裸，下體塞滿了男人的液，背部中了槍，渾身都在流血，全是血，紅通通的一大片，夕陽照在她慘烈的身體上，像是火光在燒。

唐楚晏呆呆地走過去，抱住她，聽見她微弱的呼吸聲。

她朝他孱弱地笑了一下，小嘴張合，輕輕闔上眼，說了最後兩個字。

她說：「走吧……」

*

卿卿醒來時，入眼的是無盡的純白。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窗簾布、白色的床單、白色的衣裙，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又看了看病床前的唐楚晏。

才意識到自己並沒有死，她是在醫院。

唐楚晏見她醒了，微微一笑，溫柔地說：「喝水嗎？渴不渴？」

被綁架的日子都是她照顧他，現在換他來，他也會做得很好。

「少爺。」卿卿嗓音嘶啞地喚了一聲，蹙眉問：「已經沒事兒了是嗎？」

唐楚晏撫摸她的臉，柔聲道：「對，已經沒事了，我們安全了。」

那個綁匪死了沒多久，警察就破門來救人了，唐老爺子派了直升機將他們接去香港最好的病院，安排全港最好的外科醫生搶救她。

「那就好。」卿卿睫毛顫了顫，低聲說：「我還以為，我會死在那兒的。」

唐楚晏心疼極了，俯身吻了吻她的額頭，「我不是答應過你，我們都不會死。」

「不過，我們可以死在一起。」

他對著卿卿迷茫的雙眼，真誠地說：「嫁給我吧，我們結婚，我們一輩子在一起。同生共死。」

卿卿咬了咬自己的唇，以為是在做夢。

「唐楚晏。」她細不可聞地，含淚道：「我配不上你。」

「你知道的我的過去」

唐楚晏點點頭，還是笑，溫柔繾綣。

卿卿搖了搖頭，淚滑了下來。

「我沒念過幾年書就輟學，在社會上什么臟事破事都經歷過，我有個賭鬼爸爸，他欠人好多錢，我一直幫他還債，我賣過身、坐過台，我是個妓女，我的人生一塌糊塗，你真的知道？」

「我知道。」

他說：「我只是想要被真正愛過，我想要和你拉著手在陽光下走著，三餐一宿相伴過一生。」

唐楚晏為她拭去淚水。

「即使發生過你說的那一切，都沒關系，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