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兒只是為了遮掩他的無恥勾當,呸!」
發泄憤怒過後,西門雄苦笑道:「正好風雨樓找上我,要我助王莽打擊張府。張兄,如果是你,你會拒絕嗎?唉,只恨始終沒能救雲兒脫離苦海。」西門雄的聲音越來越虛弱。
張陽忍不住低嘆道:「西門兄,你還是咬破嘴里那顆毒葯吧!何苦呢?」
「死,對我是一種解脫。」西門雄突然用力抓住張陽胳膊,喘著粗氣道:「張兄,在下臨死前有一事相求,你能否救雲……」
話音未完,鐵血漢子的生命之火已經熄滅,唯有眼珠還大大瞪著。
「唉,痴情害人呀!」張陽深深長嘆,但卻沒有為西門雄闔上雙眼的意思。張陽離開牢房後,毫不耽擱地來到唐雲的房間。
不待張陽出聲,唐雲異常平靜地問道:「西門雄是不是已經去了?」
張陽輕輕點了點頭,把半壺烈酒放在桌上,嘆息道:「二嬸娘,這是西門兄留給你喝的,你如不想,也可以不喝它。」
「是毒酒嗎?」唐雲那凄涼的臉上竟然露出笑容,歡欣道:「這也好,我與他生不能共飲合譽酒,死能同飲一杯毒酒,也算了了一樁心願。」
素日冷漠清靜的唐雲抓起酒壺,一口氣就把壺中毒酒喝光。
沉悶的光華在張陽的眼中閃過,他甚至有一點後悔去調查內奸,隨即又忍不住好奇問道:「二嬸娘,西門兄的恨我可以理解,但你的恨為什么那么強烈?畢竟你已在張府生活十幾年,還有了五弟守信。」
「四郎,你先前在校場上不是說了嗎?一個女人獨守空閨十幾年究竟恨有多深,連她自己也不會明白。」
唐雲臉色開始發青,一邊搖搖晃晃的走向床榻,一邊凄涼自嘲道:「有了你五弟後,我原本還能忍受下去,可有一天,我無意間得知你叔父的丑事,又從他口中得知,原來我是他花大錢買進府里的。四郎,你說,我活著除了報復外,還能有什么?咯咯……」
張陽第一次聽到唐雲的笑聲,但那笑聲卻帶走一個苦命女人的生命。「唉!」張陽長長地嘆息一聲,隨即走到門口,把幾個丫鬟喊到面前,以不可抗拒的威嚴聲調道:「二奶奶去了,你們要小心把她裝入棺中,遺體不許有半分損傷,一切以侯府二奶奶的名分辦理,聽明白了嗎?」
張陽最後幾個字說得特別的重,一個有點懶散的下人只覺得雙耳一疼,竟被張陽的話音當場震暈過去。
「砰!」的一聲,下人們整齊地跪在張陽面前,再也沒人敢對他的命令有半點怠慢。
張陽接連看著兩個活人服毒自盡後,他又馬不停蹄地走進議事書房,坐在父兄等人的正對面,開始拾他留下的爛攤子。
正國公的呼吸很粗重,凝聲道:「四郎,今日之事,為父要你仔仔細細地說個清楚。」
「父親,孩兒先前已經說了,一切都是一個局,不這樣做不能引內奸上當。」
「既然是計劃,為什么不事先通知?而且你還打了侯爺,太不像話了……」
一個上了點歲數的張氏族人手中拐杖重重拄地,倚老賣老的厲聲批評張陽。
「堂叔父,我怎么知道誰不是內奸?告訴了你,那萬一你就是內奸呢?那豈不是要壞了『皇後娘娘』的大事!」
張陽重重地嗆了那老家伙一句,對方被他氣得吹胡子瞪眼,卻又不敢與「皇後娘娘」四個字頂撞。
正國公暗自咬牙,隨即轉移話題,道:「那真的陣圖呢?在哪里?」
「就在孩兒懷中,孩兒此來也正想說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