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大的事現在想想都不值一提了,只要活著,這一路上就都是風景。我還特別幸運,遇見了你。」
邵古峰靠近他,撫著他的鬢「你還害怕嗎?」
「怕,怕得像……」孟見搖搖頭不再說了,他閉上眼睛索吻,和對方深沉熱烈的唇舌糾纏在一起。
怎么可能不怕呢?怕得像即將開始一場豪賭,而他明明不是個賭徒。但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熱度在頭腦中醞釀,理智和焦慮都漸漸消逝。唇齒間的,手臂間的,都是這個人的氣息和身體,這是他暌違了兩年的互相占有,此刻恨不能把邵古峰整個嵌進自己身體里,直到骨肉融合分不出彼此。
邵古峰本不想這么倉促,還是在這里,但孟見索求著他,不顧一切地索求著。他脫下衣服鋪在地上,把他放上去。
孟見緊抱著他的脊背,發出陣陣欣喜的嗚咽聲。
落日沉沒,天色變得紫紅,映照在他們身上,像是灑滿了甘醇的酒。
一場激烈的交歡結束,孟見和衣靠坐在樓梯後面,有些懨懨的。
月亮早就已經升起來了,在白日里追逐著太陽,在夜里孤單地掛在天上。
邵古峰回來了,帶著幾件保暖的衣服,還有酒。
夜晚的海風從陸地上吹來,穿過交錯的樓梯和梁柱,帶著瑟瑟的風聲。
孟見把衣服穿好,拉著邵古峰坐下來:「今晚不回去了,好不好?」
「這太冷。」
「我想在這……」
邵古峰動了動,把他的後腦安放在自己肩上,問:「你以前也在這過夜?」
「嗯,有過兩次,自己。還有一次,碰到一個女孩,她唱了一夜的歌。」
「她為什么到這來?」
「不知道。她家好像是川東市里的,青春期叛逆吧,帶著吉他到這來。」孟見笑笑,「青春期真好啊。」
邵古峰想逗引孟見說說過去的事,故作不解道:「你也有過青春期啊,干嘛羨慕別人的?」
「我……我的青春期,你能猜到吧,好學生一枚,根本就沒叛逆過。」
「不叛逆也挺好的,」邵古峰用下巴蹭著他的頭發,「不像我,一開始只是我妹妹受欺負了幫她打回去,後來就整天被人拉去打架,想退都退不出來。」
「你這是……交友不慎?算不上叛逆吧。」
「那你覺得我現在怎么樣?算是交友慎重了吧?」邵古峰傾身去吻孟見的唇角。
孟見身上沒力氣,用手輕推著他,嘴唇又不自覺地在吮。
邵古峰斷斷續續吻著,手上用了力氣,把孟見放倒在地上:「我對你,可是很慎重的。」
「不,不要了……」孟見半開玩笑半認真,想推開他,「不行了……」
「真的不行?」邵古峰攥住他的手,眼眸黑漆漆的。
孟見如同掙扎般把臉側到一邊,閉了閉眼,算是默許。邵古峰撥開他的衣服,兩個人的體溫又交織在一起。
他心里有愧。邵古峰是慎之又慎才選了他的,而他卻是閉著眼睛在賭。
好在,此刻這些都不重要。弱水三千,你取了我一瓢,我就涌泉報你。
「啊……」孟見吃痛,咬住了他的肩膀。
邵古峰撫著他戰栗的身軀,吻去他眼角的淚珠:「怎么了?疼?」
孟見搖頭:「不是……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