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力地閉了閉眼,「人看到了,你走吧。」
「你……」
「我不想見到你。」
我的話刺激到了他,他垂下的眼眸一時間暗淡無光,好一會兒才輕輕點頭,「好。」
門,輕輕被關上,秦坊消失了身影。代寧澤一步走過來,「小冉,餓不餓?」
我無力地閉上了眼,「代寧澤,你把我當成了什么?」
他不知道怎么答,豎在原地唇張了數次一個字都沒有吐出來。
「傻瓜嗎?」我顫起了聲音,強力忍住想哭的沖動,「隱瞞我真相,讓我傻傻地每個月每個月都去算計排卵樂,傻乎乎地期盼著我們的孩子,你覺得開心了嗎?」
最後,我幾乎嘶吼出來。
代寧澤搖頭,臉上同樣顯露出痛楚,「我沒有這個意思。」
「你到底什么意思!」我知道不該發火的,代寧澤因為我了不少時間和心力,可我控制不住自己。心里壓著一團火,快要把我燒死了。
「我在你心里就是傻子,該死的傻子!」我越吼越大聲,胸腔劇烈地轟鳴著,連我自己都聽到了。我想,如果可以這樣死也算不錯,至少不用那么難受。
代寧澤將我拉進懷里,「聽我說,余冉,我從來沒當你是傻子。」
我不想聽,我用力掙扎,不怕弄傷我自己。代寧澤不得不松了手,我用力將自己撞在牆上。劇烈的疼痛襲來,我反倒覺得輕松了。我朝他綻開了笑容,「代寧澤,我恨你!」
代寧澤無力地退一步,眼底的擔憂越發明顯,他痛苦地蹙緊了眉頭,「那么,余冉,你告訴我,我該怎么辦?我騙你,因為我不想失去你,可是僅僅因為知道自己不能再生育,你就昏睡了半個月,甚至差點變成植物人。你讓我怎么辦?我的膽子小,不敢再嘗試一次,不敢讓你第二次承受打擊,我怕……怕如果再次告訴你不能生孩子,你還能不能……活得下去。余冉,我該怎么辦?」
他一連問了我幾個怎么辦,無助得就像個孩子。只有在我大病初醒時見過他這個樣子。
我也不知道怎么辦了,但這一刻,我原諒了他的隱瞞。
他看我冷靜下來才敢一步步走近,「小冉,沒關系的,不能生我們可以領養,你想要多少個我們就領養多少個。」
為了我,他竟然這種事都願意做。
可內心里,我還是願意養自己生的孩子。我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怪圈,怎么也爬不出來。我疲憊不堪,軟軟地落在他懷里,「讓我靜一靜吧。」
第二天,我踏上了回家的路。
代寧澤沒有阻攔我,甚至表示要親自將我送過去,我拒絕了。我告訴他,我不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來的,只想離開他靜一靜。
雖然無比擔憂,但他還是同意了。
上車前,我無聊,買了份報紙,左翻右翻下,翻到了秦坊的消息。報導的正是昨晚的一幕,秦坊怒扇女友耳光。
不過,從頭到尾沒有提到過我。這件事算得上一件丑聞,估計能給他雪上加霜的人際關系重重落上一筆。我揉著眉頭,終於明白他昨晚說的話是什么意思。他大概用了這個丑聞掩蓋了我們三個人在一起的事實,便也除去了我會被推到風口浪尖的危險。
秦坊,其實是個好人,也是個傻子。
車子很快開了,旅途並不寂寞,一個年約四十的大姐坐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