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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我也不斷地問自己,為什么在意這件事。其實,我並沒有別的想法,只是突兀地失去了記憶,沒有前塵沒有往事,仿佛從石頭里蹦出來的,讓我覺得不安。所以我試著尋找自己的記憶,想清楚自己到底是誰,曾經做過什么,擁有過什么,失去過什么。

我的世界里只有程楓,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我覺得害怕,無助,又迷惘。但,即使這樣,我也不該傷害他,更何況他還在養傷。

我連著去了兩天醫院,想要當面跟他講清楚,他卻依然不肯見我。我不知道他傷成了什么樣子,到底有多么見不得人。我無數次跟他說,我不在乎他變成了什么樣,有多丑,只要他還活著就好。

他卻固執得很。

我沒想到的是,一個星期後,我再次見到了代寧澤。他依然帶著一伙人走過來,雖然臉色還有些白,但狀態似乎不錯,至少沒有前幾次見到的那般蒼白。

韓陽隨在他身邊,在看到我時眉頭狠狠擰了一下,滿是鄙夷與憤怒,但到底沒有對我做什么說什么。一行人,進了貴賓室。

我隨了進去,像往常一樣把單子遞給代寧澤,一只手橫過來,接過單子轉交給代寧澤。是韓陽。他現在對我充滿了戒備。

我咬咬唇,並不吭聲,低頭等著代寧澤點單。

等他點完單,我迅速退了出來,等著後廚把東西做出來順便去前台配酒。等我配好酒,看到韓陽站在不遠處,用戒備的目光看著我。我知道,我在他這兒已經沒有任何好感,索性也不作聲,端著盤子往里走。

「你這個女人真是厚臉皮啊,做了那么可恥的事竟然還敢呆在這里!」他咬牙低語。我怔了一下,沒有回應,進了房。

一一給位置上的每個人倒好酒,我捧著杯子回到了代寧澤身邊,示意他還有什么吩咐。他沒有像往常那樣向我擺手讓我出去,反倒是抬頭,極其溫和地出聲,「你朋友的情況很好,我已經找了專家為他匯診,相信很快就能恢復了。」

那一刻,我手里頭的杯子差點打掉,滿面毫無血色地瞪著他看。他卻率先垂下了頭。我全身冰冷地走出去,與韓陽撞在一起都不知道。韓陽低咒了一聲,到底沒有當著代寧澤的面讓我難堪。

我一路跑出去,一直跑到代寧澤看不到的地方才給程楓打電話。只是,那頭一直無人接聽,我接著去打護工的,照樣沒有人接聽。

不好的預感襲來,我甚至無心去管貴賓包廂里的人,攔一輛出租車直朝醫院而去。

當我跑到他的病房外時,差點與護工撞上。

「於小姐怎么了?這么急匆匆的?」她拉住我問。

「程楓呢?」我幾乎哭起來,「他有沒有事?代寧澤有沒有把他怎么樣?」

「程先生很好,什么事讓您急成了這樣?」

「代寧澤……代寧澤不是來過了嗎?」我抓著腦袋,不知道如何跟她解釋代寧澤跟我們的恩怨,「他沒有對程楓怎么樣嗎?」

「哦,一個姓代的先生的確來過,不過放心吧,他不可能知道什么的。程先生的臉還用紗布蒙著,而且名字也不是原來的。」

「名字也不是原來的?」我咀嚼著她的話。她拉著我進了房,「程先生還在休息,不要打擾到他。」

我連呼吸都放輕了跟著她進去。這么久以來,我還是第一次可以近距離看到他。他的臉上身上依然纏滿了紗布,看不出來恢復得怎么樣。他閉著眼,被子半掩著,更加無法辨認本來面目。

如果這么看,的確什么都看不出來。我的心里泛起了酸,因為他的傷。難怪他不讓我見他,那紗布掩蓋下,顯然是最難看的傷,也不知道以後能不能恢復。

程楓長得也是極好看的,我知道,好看的人都在意自己的外貌。沒敢打擾到他,我捂著嘴極力將哽咽往肚子里咽。

護工推了推我,從床腳把那張病人卡拿起來給我看,我看到了上頭一個陌生的名字:姜小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