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先生。」
代寧澤被一個醫生樣的人叫了出去。
護士為我換點滴。
我看著她熟練地吊瓶,忍不住問,「這些都是補血的嗎?」她微微一愣,隨即微笑,「是的。」
「我到底得了什么病?」
「您貧血了啊。」
我不再多想。
陽光淡淡地撒在我臉上,我覺得很舒服,很快又睡了過去。半醒半睡間,感覺有只手在我頭頂輕輕滑過,接著是淺淺的嘆息聲。我很想睜開眼來看看,卻怎么也睜不開眼睛。
不要管它了。
既然代寧澤和小家伙都沒事,那便沒有什么事了。我再次沉沉睡了過去。
這一次,我沒有做夢。
再醒來,看到的依然是代寧澤。他溫和地看著我,「想吃什么?」我想不起自己想吃什么,搖了搖頭。
「要吃東西才有神。」他道,把我扶起來。我感覺全身都沒有力氣,幾乎是他抱起來的。貧血怎么會這么嚴重?
代寧澤把粥端了過來,我想接他卻避開,「我喂你。」
我有些不好意思,「我自己來可以的。」
「難得有機會喂你。」他道。
我不再勉強,張嘴讓他喂。才吃了小半碗,我再也吃不下,搖了搖頭。他沒有逼我,把碗放下,長指落在被面上,仔細地幫我把被子拉上去。我看到他溫潤的臉上有著淡淡的憂愁。
「有什么問題嗎?」我問。
「沒有。」他抬頭,朝著我微笑,那抹憂愁早已消失不見,我一度以為自己花了眼。
「想好給孩子取什么名字了嗎?」我問。小家伙是我自己取的名字,第二個孩子總要給他這個做丈夫的機會。
「還沒。」他搖頭,「反正時間還早。」
他的反應沒有我想象得那樣激動,甚至有些過度平靜。我一直以為,如果有第二個孩子,他一定會特別開心的。
我一直在醫院里躺了一個星期。期間,我一再要求要出院,不過是個貧血,完全沒有必要躺在醫院里補啊。他卻不肯。
他幾乎寸步不離地守著我,其間,秦坊和蘇雨也來過。蘇雨告訴我,秦坊突然轉回頭來追她了。
「這是好事啊。」其實我一直覺得蘇雨才是秦坊的最終歸宿,因為他們之間有共同的牽掛,那個孩子將是他們一生聯系的扭帶。
蘇雨卻顯得有些遲疑,「你知道,我被他的無情傷得太透,好不容易才走出來,所以……」
「你打算怎么辦?」
「走一步看一步。」
我沒有勸她,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的權利。
「對了,你什么時候出院啊。」聽她這么問,我的一張臉又垮了下來,把代寧澤非要我在醫院里呆著的事告訴她。
「他這是太寶貝你了,而這些醫生也沒有多大責任心,只要你有錢,住我久都可以。」
蘇雨的話說到了我的心坎上。可我真的不想再在醫院里呆下去了。
「要不這樣吧。」蘇雨想了想,道,「我去找你的主治醫生,讓他勸代寧澤讓你出院。一般醫生的建議都比較容易接受。」
我正巴不得。
目送著蘇雨出去,我閉眼,想象著家里舒服的大床,院子里漂亮的花朵,還有可愛的小家伙,唇上綻開了微笑。
可是,我等到昏昏欲睡都沒有等到蘇雨,她不是勸說沒有成功不好意思來見我了吧。我猜測著,從床上滑了下去,尋找她的影子。
貧血的感覺真的不是很好,全身都軟綿綿的,我捂了捂胸口,那里依然隱隱發痛。我思忖著要不要找醫生看看胸口,卻見蘇雨站在柱子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