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餓,你吃吧。』你覺得是謊言么。」
蘇驚生點頭,很快又愣住了。
左忱不再多說,把本子還給他,「別玩電腦到太晚,睡前記得喝碗湯。」
她起身回卧室去,留蘇驚生一人在沙發上。
兩天後,閱卷結果出來,語文砸了,蘇驚生毫不意外的成績中游。
他被分進新的三班,班里沒有以前認識的朋友,只有零星幾個不太熟的同學和他分到一起,其中有個女孩。
女孩叫鄭鄰,矮個子娃娃頭,蛤蟆鏡青春痘,長相很平凡。她在原來班級里成績很不錯,只是不合群,蘇驚生開始不知道為什么,後來才發覺不是她不合群,是群體不合她。
而蘇驚生就更不知道為什么了。
青春的殘酷性就在於,手拉手的圓舞曲而唯獨不帶上你,這種行為有時是氛圍的碾壓,並不擁有確定性。集體厭煩你的原因也許僅僅只是厭煩你而已,不需要為什么。
蘇驚生到班級有點晚,屋里能單獨坐的位置都有人了。他猶豫了一會,走到鄭鄰身邊,彎下腰輕聲問:「我能坐這嗎?」
鄭鄰看他一眼,用和他一樣的輕聲說:「隨你的便啊。」
蘇驚生:「……」
坐下把書擺在桌上,他拿出本子,低頭開始寫讀書筆記。
寫了沒兩行,鄭鄰胳膊碰了他一下,一個字寫歪了。蘇驚生抬頭,鄭鄰語氣溫和地對他說:「單桌習慣了。」
「……」
蘇驚生敏感地攥住她言語間的冰冷。
他讓鄭鄰連著刺了兩下,猶豫片刻,拾拾東西,低聲說了一句抱歉,坐去了教室後排的座位。
在座位上重新坐下時,蘇驚生看見鄭鄰回頭看他,她臉上沒有表情,目光也看不清。
微妙的熟悉感。
蘇驚生沒有繼續看她,只是低下頭寫筆記,心里的煩躁卻擰起來,背上出汗了。
不多時新的班主任進來,按照成績排了位,課又按部就班的上起來,他和鄭鄰沒再有什么多交集。
蘇驚生把這份煩躁揣起來,擱在荒園中。過了小一周,它慢慢滲進土壤,幾乎要被全部埋住。
結果這天又被翻出來了。
周一突擊考試,蘇驚生沒做復習准備,鄭鄰恰好坐在他隔桌考位。
她給他傳了小抄。
一場考完,蘇驚生背上全濕透了。
第二天成績下來,他考了全班前五,就排在鄭鄰後面。晚上回家時,蘇驚生在飯桌上打破了一個碗。
左忱正低頭扒飯,撩起眼皮掃過他,無聲地詢問。
蘇驚生低頭吃了一會,還是把鄭鄰的事告訴了左忱。他小聲說:「對不起,我以後會記著早點復習。」
左忱沉默片刻,沒接話問他:「放了學你給人家錢了么,或者請客吃點東西之類的。」
蘇驚生愣了一下,說:「沒、沒有……我都沒趕上她,話都沒說。」
左忱說:「那以後找時間謝謝人家。」
蘇驚生點點頭。
左忱摸摸他的後腦勺,平靜地說:「不過,以後不要作弊。」
蘇驚生原本坐得有點歪,朝她那倚著。一聽左忱這個語氣,慢慢就坐直了。
「嗯。」
他先答應,接著輕聲說:「但是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