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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你在家窩著干嗎,趕緊給我出來,我在給你捉奸呢!」

阮正東覺得自己一定是幻聽了。「捉奸?捉什么奸?」

「你自己過來看就知道了,嫂子正跟你的好哥們在楓林路的金玉餐廳幽會哪!」

「等等等等,西子你說誰?尤佳期和孟和平?」

「可不是嘛,你快來吧,他們剛到不久,這會正在點菜。我在餐廳對面的書店里貓著呢,等你哦!」

阮正東坐不住了。他瞬間腦內了孟和平把自己的險惡用心告訴尤佳期令其對自己由愛轉恨,從而順利破鏡重圓的場面。

「西子,你給我盯著,我馬上就到。」

金玉餐廳離阮正東家里很近,開車過去只要十多分鍾。阮正東無視紅燈一路橫沖直撞,心里止不住的酸意。明知道自己此刻去攪局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卻還是控制不住自己迫切想見孟和平的心情。

不想讓孟和平和尤佳期那么快發現自己,阮正東特意將車停在餐廳後門的路旁,從後門進去,在正廳旁的樓梯口遠遠張望。

果然,靠窗坐著的一男一女正是他倆,一眼望去正是一對璧人。靠窗位置與隔壁一排座位中間豎了一道隔欄,阮正東他悄悄上前,在離他們倆人最近的隔欄對面坐下,在這個位置剛好可以聽清他們的談話。

阮正東招呼服務生過來隨意點了幾個菜,耳旁傳來尤佳期的聲音,「和平,你說東子他……設計我,是真的?」

3

阮正東在心里嘆了口氣,他果然是來向尤佳期通風報信的。

只聽見孟和平說道,「佳期,東子他知道我對過去總是耿耿於懷,所以才會這樣做。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不公平,可我還是想請你不要怪他,他所做的這一切都是因為我,這一切的責任在我,我會承擔。」

「你和他,果然是穿一條褲子的好兄弟。」

「佳期,我……我和東子,也許充其量只能算是你生命中的過客。我相信,那個會全心全意地愛你、珍惜你,與你相伴一生的人,一定就在前方不遠處等著你。」

「全心全意、相伴一生……要找到一個這樣的人,談何容易啊。和平,你現在有女朋友嗎?」

「沒有。」

「是嗎,聽說最近你和西子走得很近,我還以為你正在和她交往。」

「怎么會,她是東子的妹妹,我自然也當她妹妹一樣對待。再怎么親近,也只是妹妹。」

「那我呢?」

「佳期,回想過去只會加重各自的痛苦,我們都已經在往前走了,不是嗎?」

「是啊……和平。」

「嗯?」

「沒什么,再見。哦對了,還有,幫我對阮正東說,別讓我再見到他!」

說著一陣椅子推拉的聲響,高跟鞋踩著大理石地板蹬蹬地一路遠去。

阮正東閉著眼睛,頭倚靠在隔欄上,無力的模樣像是剛經歷了一場惡斗。

餐桌對面忽然一陣,隨即響起一個熟悉的話音,「點這么多菜?」

阮正東睜開眼,坐直了身子,嘴角微揚,「心情好,能吃。你呢,酒足飯飽了?」

「還一筷沒動。」

「那你就坐我這兒吃吧。服務生,添一副碗筷,再拿一瓶紅酒。」

「……你又喝?」

阮正東挑眉一笑,「咱倆喝一瓶總不過分吧?」

孟和平接過服務生手中已經開啟的酒瓶,往阮正東面前的高腳杯里倒了半杯,「我不喝。」

阮正東端起酒杯一口喝干,推到孟和平跟前示意他再倒,「什么時候發現我的?」

「一進來就看見了。」

「就你眼尖。」

孟和平笑了笑,「剛一開始真怕你沖過來掀桌子。」

「喂,孟和平,我是那樣的人嗎?」

「難說。」

「去你的。你一聲不吭地偷跑來見我的女朋友……呃,前任女朋友,我能不著急著趕來嗎?」

「還是瞞不過阮少爺。敢問你老人家從哪里得來的情報?」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阮正東朝餐廳對面的小書店一努嘴,「喏,西子去那兒買書,剛巧逮著你。」

孟和平無奈地笑著嘆道,「還真是……東子,問問西子吃了沒有。」

阮正東點點頭,給阮江西去了個電話,「西子,危機解除,過來吃飯。」

沒過兩分鍾,一個清秀俏皮的年輕姑娘興沖沖地出現在倆人的餐桌前,「哥,和平哥。」

阮正東半口酒含在嘴里嗆了一下,隨即向倆人擺手,「沒事,條件反射。」

阮江西在老哥身旁坐下,挽著他的手臂嗔道,「哥,你老這樣。我不這么叫,那你說應該怎么叫啊。」

孟和平笑著跟阮江西打招呼,「西子,別管你哥,他逗你呢。來,想吃什么自己夾,看看菜單,不夠的話咱們再點,今兒你哥請客。」

阮江西歡呼,「那我可是沾了和平哥的光啦!」又含含糊糊地問道,「對了哥,剛才那事兒……解決了?」

「嗯?」阮正東看她。

「就……我看到嫂子一個人先走了。」

阮正東臉不變色,「嫂子嫂子地瞎叫喚什么,別被人聽見當了真。」

「咦,可、可那不是」阮江西一肚子疑問,按理說和平哥現在是佳期姐的外遇對象,可為什么先走人的是佳期姐,留下和平哥和自家老哥高高興興地招待自己吃大餐呢?

阮正東瞟了孟和平一眼,又向阮江西說道,「我跟她分手了,以後路上看到人家別亂打招呼,也別在我面前再提起她,聽到了嗎?」

「哦。」阮江西點點頭,似懂非懂。佳期姐劈腿,老哥和她分手很正常。可還是好像有哪里不對啊……哎,不管了,先大吃一頓再說!

孟和平低低咳了一聲,臉上隱隱露出一絲笑意。

「對了哥,」阮江西嘴里塞得滿滿地,口齒不清地說道,「我剛打車過來的,一會兒吃完了你送我回家吧。」

阮正東剛要說好,被孟和平打斷道,「東子,你把你車鑰匙給西子,待會我順路捎你回去,喝了酒就別開車了。」

「嗯嗯,那也行。」阮江西用力點頭。

「你倒是嗯得快,」阮正東橫了她一眼,不滿地看向孟和平,「這一點點紅酒算什么?我可是千杯不醉的。」

孟和平堅持,「我送你回去。」

阮正東繼續瞪他,但很快在他固執的眼神前敗下陣來,無奈地從上衣口袋里摸出鑰匙往阮江西面前一拍,「喏,小祖宗,開的時候當心點。」

「知道啦,你的新寶貝嘛。」

三個人邊吃邊聊,戰斗力驚人,阮正東點了滿桌的菜一點沒浪,阮江西還額外叫了一份布丁說要帶回去作夜宵。

在餐廳門口和阮江西道別後,孟和平開車送阮正東回家。

阮正東坐在副駕駛座上,搖下半扇玻璃,臉龐正對著車窗吹風,「和平,謝謝。」

孟和平目不斜視地認真開車,「咱們之間什么時候需要這個謝字?」他笑了笑,「你看,今晚你請我吃了這么一頓豪華大餐,我說謝了嗎?哎東子,窗開小點,晚上風大容易著涼。」

「哦,」阮正東應道,關上了車窗,對著後視鏡整理被風吹得有些凌亂的頭發。

孟和平看了他一眼,笑道,「好了帥哥,別照了,你已經夠帥的了。」

阮正東毫不臉紅地應道,「那是,少爺我就算頂個爆炸頭也是最帥的。」

車子很快拐到了東子家大門口,阮正東轉頭看了孟和平一眼,「進去坐會兒?」

孟和平微笑著搖頭,「不了。」

阮正東伸手關了車里的燈光,飛快地在孟和平臉上親了親,然後用很無辜的口吻說道,「我醉了。」

有那么一瞬間孟和平臉上似乎有種因為不適應而產生的拘謹,但很快就恢復了自然,轉過頭向阮正東露齒一笑,俊美的臉龐在月光下顯得更加溫柔親昵,「晚安,東子。」

「嗯。」阮正東渾若無事地含糊了一句「走了」,隨即推開車門下了車,頭也不回地向自家大門走去。

孟和平在車里靜靜地等到阮正東家里的燈亮起來,才發動了車子緩緩離去。

這會已經九點多,路上的行人車輛少了很多,孟和平在一個紅綠燈前停了下來,右手的指尖輕輕撫摸自己臉上剛才阮正東親過的地方,又像觸電一樣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