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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忙點頭,顯然被剛才皇帝發怒時的場景嚇得魂飛魄散。她不敢有半點耽擱隱瞞,以曾經在漢人城鎮游盪時學到、這一路又重新撿起來的半生不熟的漢語生澀答道:「足夠了、足夠了!那蠱蟲第一次接觸這樣的氣體,雖然只吸入一點,卻足以保證它失去功效只不過是暫時的,很快又會蘇醒過來。」

曹鈺瑩與白緞雙雙松了口氣,而皇帝則驚疑不定:「蠱蟲?」

曹鈺瑩將手中的小瓶恭恭敬敬的放在御案上,然後退開幾步,重新跪回地上,「原原本本」將自己如何男扮女裝、在宮內艱難長大;如何機緣巧合,對皇帝在貴妃面前性情大變產生懷疑;如何為了自保、出宮嫁人;如何在與駙馬游歷至苗疆時,偶然發現苗族「牽情蠱」的效果與皇帝的症狀相差不大等一系列經過說了。

皇帝越聽,面色越是難看。他自然知道自己這個……兒子並未將實話完全說出,但此時他已然不會關注這些「不重要」的問題,全部心神都放在自己竟然被貴妃控制了十多年的事情上。

在蠱蟲失效後,皇帝終於不再一想到貴妃便頭腦發熱、情緒失控。如今清醒過來,念起貴妃如何殘害自己的皇子;如何借自己之手廢掉皇後,將其打入冷宮悲憤間染病而死;如何影響自己,將那些上書指責妖妃亂政的官員罷黜貶謫;如何……將自己從一代英明神武的天下霸主,變成朝中民間怨聲載道的昏庸帝王……

回憶起過往種種,皇帝氣的渾身發抖,恨不得立即將貴妃拉到自己面前,親手將她大卸八塊、生啖其肉。

然而,強大的意志力仍舊讓他維持著一絲的理智,皇帝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壓住滔天怒火,聲音卻依舊咬牙切齒:「這蠱蟲,到底該如何解除?!」

聽皇帝這樣問,低垂著頭顱的曹鈺瑩隱秘的勾起嘴角,但再抬起頭來後,卻又變成了心憂父親的孝子。他小心翼翼的選擇著言辭,將兩種方法的利弊詳細清楚的說了,隨即重重扣頭:「由於這兩種方法都不是萬全之策,所以兒臣不敢擅自做主,只能想出這樣的方法,暫時將蠱蟲壓制住,然後請父皇定奪。」

歷代帝王最在乎的無非是三點:江山、子嗣與健康,貴妃楱麻娥這一手,當真是將三個雷點悉數踩中。皇帝恨不得返回與楱麻娥相識之初、立時將這個妖婦斬於劍下虧他還感念對方救命之恩,將其帶入宮中,寵愛萬千!

皇帝素來霸道,他從小就接受帝王後宮三千的教育,根本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反而認為楱麻娥恩將仇報,惡毒至極。同時,在切身體會了一把苗蠱的威力後,皇帝對於苗族也忌憚不已,恨不得立刻下旨派遣鐵騎踏平苗疆,徹底清除這個巨大的隱患。

然而,看在跪在殿中瑟瑟發抖的巫醫,皇帝還是隱忍了下來,畢竟他現在仍舊還需要此人解除自己身上的蠱蟲。但待到事成之後……他決計要以楱麻娥和整個苗族的鮮血來平息自己的憤怒、洗刷自己的恥辱!

將目光從巫醫身上移開,再次投向自己唯一幸存的兒子他已經完全無視了另外兩個流淌著苗族血液的皇子皇帝冷冷一笑,語氣喜怒難測:「曹鈺瑩……你真是不錯,相當不錯。」

曹鈺瑩壓低身體,以越發謙卑的姿態趴伏在地。盡管皇帝說他「不錯」,但他卻完全不覺得這句話是單純的誇贊。

「你有心計、有手腕、能隱忍,還有這成大事者應有的『不拘小節』……」視線在曹鈺瑩與白緞之間游移,回憶著兩人傳遍整個京城的恩愛甚篤,皇帝幾乎要氣笑了,「朕能生出你這么一個兒子來,也算是得天之幸、後繼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