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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捏著他脖頸處的皮毛將他拎起來:「都說過多少次了,外面危險!外面危險!你現在還小,連人形都化不出來,獸形又這么點兒大,別人一腳都能把你踩死,竟然還敢每天都往外跑,活得不耐煩了嗎?!」

雖然嘴上的語氣十分惡劣,但白母卻仍舊還是將白緞捧在手心里,捏了捏他的尾巴根、緩了他的疼痛。

白緞尾巴根的楚痛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快便不再顫抖。白母知道白緞舒服了,又轉手拎著他尖尖的耳朵,逼著他不得不抬起頭,露出一雙含著淚水、心虛討饒的黑眸:「我說的話,你聽見沒有?!」

「吱~」白緞討好的叫了一聲,聲音軟綿綿的,簡直能甜到人的心坎里去。只可惜他討好的對象卻早就習慣了他這幅德行,雖然嚴厲的神色忍不住緩了緩,卻依舊沒有放縱的打算。

捧著白緞來到家中後院,然後將他放在地上,白母蹲下身,點了點白緞的額頭:「乖乖呆在這里,哪兒都不許亂跑,聽到沒?」

白緞「嚶」了一聲,被戳得縮了縮脖子,隨後又討好的舔了舔那根手指、搖了搖蓬蓬松松雖然上面印了個臟兮兮鞋印的長尾巴。

「行了行了,知道你們小雄獸都活潑好動。等你長大了,就算跑出森林我都懶得管!但現在!不行!」揉了揉白緞的腦袋,白母站起身,離開院子繼續自己的工作,而白緞則縮在陽光之下,滿是垂涎的望著圍繞在院子周圍、稀稀落落不算嚴密的木柵欄,頗有些想要鑽出去的躍躍欲試。但很快,回憶起白母的暴脾氣,白緞眼中的光芒又熄了下來,不再妄想跑出去玩耍。

其實,要說玩耍也並不確切,准確來說……他只是想要見一只雄獸。

想到那只雄獸,白緞有些低落的眼眸中又瀉出一絲光芒,尾巴也不由自主的搖晃起來。

他翻了個身,用小爪子在自己脖頸的地方抓了抓,然後從自己厚厚的絨毛下抓出一條以草繩編織的掛墜。

那掛墜用料十分粗糙,但樣式卻相當巧,上面還點綴了一朵淡紫色的小花,只可惜過了一夜,花朵早已不復先前的嬌艷,變得蔫噠噠的當然,看起來依然十分漂亮。

這幾日,白緞每天都往外跑,就是為了找送他掛墜的這只雄獸。白緞並不知道他是從哪里流浪到自己居住的部落的,明明那只雄獸長得凶巴巴的,身上還散發著十分凶猛的氣息,理應是一只大型野獸,但白緞卻本能的喜歡他。

他想要靠近對方,與對方玩耍,被對方抱在懷里親一親、順順毛哪怕那雄獸身上硬邦邦的全是肌肉、完全不比香香軟軟的母親,但白緞卻偏偏只喜歡對方的懷抱,每每離開都留戀不舍。

白緞還沒成年,無論是身體還是思想都沒有發育完全,並不清楚自己如今「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感覺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一想到今天見不到對方,他就不由心煩不已,就連在自己最喜歡的暖融融的日光下都無法安心入眠,整個心神都飛到了那個自稱為「巴澤爾」的雄獸身上,十分擔心對方此時此刻是不是也在等著他,會不會因為自己失信、沒有去找他而不滿生氣……

低落的垂下兩只耳朵,白緞像是一只死貂一樣趴在太陽地里,腦中亂七八糟的胡思亂想但很快,他便聽到以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似乎……有什么東西在扒他們家木柵欄?

白緞一個激靈清醒過來,猛地抬起頭,滿是警覺的漆黑眼眸盯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然後……「吱?」

「嗯,是我。」柵欄外傳來一聲低沉的輕笑,頓時讓白緞蹦了起來。他三兩步躥到木柵欄邊,支起身體、兩只前爪扒著的縫隙,努力想要透過密密麻麻纏繞的綠色藤蔓看清柵欄之後雄獸的模樣。

這些肆無忌憚伸展著枝葉的藤蔓對於體型小、力氣也不大的白緞而言實在是一個大麻煩,但對於柵欄外的雄獸而言,卻像是沒有任何防護作用的裝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