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余坐了一會兒,慢悠悠地起身去堂屋抱了個壇子過來,那壇子約摸七八寸高,寬肚窄口,用布封著壇口,看著灰撲撲的,卻並不是臟,而是自身就不打眼。
把壇子放在凳子上,周余蹲下來打開壇子,示意段斐看。
段二少看的一驚:「好多鹽!」
聽見聲音段戎走過來一看,也有點驚訝:「小魚,這些鹽哪里來的?」
周余不緊不慢地說:「跟你們一樣,決定避難那會兒屯來的,這些年我一個人吃的少,所以還剩下這些。」
這當然不全是真話,原主一家的確有屯鹽,但卻沒有壇子里這么多,他來後用的一直都是系統里買的,所以原主屯的鹽就一直放在那里沒用。決定拿出來給段斐他們用時,周余又往里面加了一些。
「把這些鹽分一分,阿斐帶回去省著點用,盡量撐到來年夏天,那時候我有別的法子弄來新鹽。」
周余剛剛就在想,他有很多鹽,但不好拿出來,所以只能像挖窯洞燒炭一樣,順理成章地混入系統里的炭。
只是鹽卻不比其他,要用什么樣的方法才能完美掩蓋他從系統里買鹽出來,他知道的辦法就只有一個。
「什么法子?」段戎很是詫異。
官府對鹽管制的有多嚴格,他是知道的,誠然這里面的利潤很大,但是相對的水也很深。
平民百姓販賣私鹽是死罪,除非有靠山,否則還真沒有人隨隨便便敢打這個主意。
周余一臉諱莫如深:「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段戎臉色不虞,忽然不知道這次該不該相信少年。他一點兒都不希望他去做危險的事情。
看出他的顧慮,周余沖他笑了下:「放寬心,不是你想的那樣。」
聞言段戎神情稍緩,他打定主意往後一定要看好自己媳婦兒,絕對不准他鋌而走險去做危險的事情。
不管怎么說,總算了暫時解決了眼下的難題。段戎沒有繼續提來鹽的事情,只是默默記在了心里。
另一邊段斐得了鹽,並沒有馬上就分給大伙兒,而且自己先藏了起來,也沒跟別人說。
二少想著,不告訴他們,那他們看著越用越少的鹽,應該會能省則省,如此的話有助於他們熬的更久一點。
他可還記得魚兄說,要用到來年夏天呢,那么久的時間,可不就得省著來?
默默地幫大家伙兒計較起來的段小二,很有幾分管家公的氣勢。
可以說是很操心了。
日子一天天過,很快便入秋,無人谷的溫度迅速降了下去,只在白天寄還有一些余溫似的熱量,但早晚上卻都開始涼了起來。
菜園子里的菜換了一批又一批,清湖里的小魚長大了很多,何伯家種的糯米已經入庫,按照事先說好的,他給周余送來了一大袋還沒脫殼但已經曬干了的糯米。
周余讓段戎碾碎了幾斤,去掉殼,弄出白嫩的米粒,用水泡著。
「小魚,這是做什么?」段戎挺好奇。
「試著做一下糯米團子,我想吃那個。」周余以前做過幾次,不確定自己有沒有變得手生。
好在流程步驟他是知道的,把糯米泡上一個時辰後,撈起來放進鍋里蒸。
隨後他剁了一點豬肉,加入別的調料拌料,使勁攪拌揉勻,捏成一個個團子的形狀,重新放回鍋里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