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玩兒的!」
既然在旁的方面不能占了上風,怎么也得尋個由頭讓對方心里不痛快。這就是元承柏的小心思。
元幼祺聞言,微怔,繼而笑道:「多謝三哥提醒!小弟自幼習武,身子骨還是挺結實的。」
元承柏見她絕口不提子嗣之事,更是偷笑,心里面則暗戳戳地將這位新太子歸到了「不行」那一行列里。
當了太子又能怎樣?沒有子嗣,看你將來如何交代!
元幼祺自幼被韋賢妃和顧蘅悉心教導,識人見事較同齡人高明不止一分兩分。她又很聰明,便是比她年長的人,只要不是那等老謀深算的,內里的心思她多少也能猜測個八.九不離十。
就如眼前元承柏這副心里幸災樂禍,面上還佯裝好心的模樣,早被元幼祺看得通透。不過,她倒沒太放在心上。
她記得顧蘅曾經教導過她
民諺說「咬人的狗不叫,會叫的狗不咬人」。有些人看似吵吵嚷嚷的,比誰都不安分,瞧著也不讓人放心,但這種人所有的心思都在明面上,他能坑人害人的勾當亦有限,因為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危險的,都防著他。
而令有一種人,他們表面上比誰都像好人,誰都相信他們是無害的,然而,實際上,他們才是真正危險的。因為他們的心思太深,尋常人根本就摸不透。
顯然,在元幼祺的眼中,元承柏就是頭一種人,所謂「會叫的狗不咬人」。
這么說自己的哥哥,實在是不恭敬,不過,話糙理不糙。
想想元承柏其人,連被封個沒實權的親王都能樂得合不攏嘴,連魏帝諷刺他「兄友弟恭」而賜的封號「恭王」都分辨不出來,他又有什么不得了的呢?
充其量,就是討些嘴皮子上的痛快罷了。元幼祺覺得,實在沒必要與他認真計較什么。
韋賢妃說,這個太子之位來得太過容易些了,所以,凡事更要多加謹慎。
元幼祺深以為然。所以,她對魏帝、對宮眷、對群臣,甚至對尋常奴仆,都比過去更加的謙遜和氣。
日積月累下來,幾乎所有人都對這位新晉太子的印象極好。此事後話。
此刻,元幼祺覺得沒必要再與元承柏聊些沒滋沒味的話題,她得了魏帝的吩咐,正有更加重要的事要做。
她於是恭敬地向元承柏道:「三哥還要去翠微軒問安,小弟便不叨擾了。請帶小弟向令妃娘娘問好!」
元承柏見她對自己這般恭敬,虛榮心登時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心道元九也不過如此,這么軟綿綿的,備不住連元二都不如。
他心里一高興,面上就更透出倨傲來,大喇喇地一拍元幼祺的肩膀:「九弟放心,問候定會為你帶到!」
元幼祺被他拍了肩膀,心有不悅。無論序齒長幼如何,如今在名分上,她都是太子之尊,元承柏只是親王爵位。何況這還是在宮中,就是與自己最親近的七哥,也只在私下里對自己這般拍拍打打的。
元幼祺自問與元承柏還沒那么熟呢!
但甭管心里咋想,她面上還是一派恭謹。
直到彼此別過,元承柏帶著侍從走出去挺遠,才恍然醒過神來
他來的方向、去的方向,只要是個長眼睛的,就能看出來不是奔著翠微軒的方向。
元九還讓「帶小弟向令妃娘娘問好」!他絕對是故意的!這小子,太賊了!
想到不知不覺中竟被元九捅了一刀,這會兒那小子說不定還在偷笑自己蠢,元承柏的氣便不打一處來,心里暗罵著,狠狠踢開了腳下的一塊石子。
他的貼身內監見狀,倒吸一口涼氣,心道又發狠了,這會兒可不敢惹這主兒。
禁宮緊西北角處的一座破敗宮殿,經年累月的鮮有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