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了。
她的心中更有恨意層生。
閣主見她被自己連打再踹的,傷得不輕,卻還毫不示弱,目光平靜地看著自己。
而那雙泛著淡淡琥珀色的瞳子,讓他心煩。
「你還替她講情!瞎了你的眼睛!」閣主指著墨池罵管事的,「你看看她!可有半分的聽話模樣?」
管事的畢竟與墨池熟識,怕墨池惹起這主兒的性子,真鬧出人命來,慌忙瞪墨池道:「愣著做什么!還不快向閣主賠罪!」
墨池倔強地垂下頭去。
她可以做到不去看閣主,卻做不到違逆自己的心思,向閣主奴顏婢膝地屈服。
管事的見她這樣,也覺頭大,忙又去討好閣主:「東家,您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撐船,難道還和一個小丫頭子一般見識?消消氣,消消氣啊!」
閣主被管事的勸得消了三兩分火氣,猶向墨池道:「若不是在你身上花了大氣力,就你這張臉,早就被賣到不知道哪個窯.子里去了!還在這兒跟本閣主拔腰子!哼!」
他說罷,回頭吩咐隨著他的兩名小廝,道:「你們倆,就守在這門口,看著她!不許她離開這里半步!」
說完,他又冷冷地掃了墨池一眼,「以後再與你算賬!」
閣主摔門而去。那兩名小廝當真就一左一右,木樁子似的把守在了墨池的房門外。
麗音閣此時客人頗多,見此情景,皆嘖嘖稱奇。
管事的隨在閣主的身後出來,有所察覺。
他到底也是有些腦子的,惴惴不安道:「東家,您看,這樣似乎不大好吧?」
閣主掃了掃四周,冷道:「有什么不好的?讓元幼祺早點兒知道信兒,來英雄救美,豈不更好?」
管事的恍然大悟,心道原來您也不是一味地只知道打打殺殺啊!
閣主行色匆匆,越過層層人叢,往麗音閣的密室的方向走。
管事立時懂了,連忙跟上。
只聽閣主低聲恨恨道:「小蹄子壞我大事!你們這兩日看緊了她,別讓她跑了!」
管事的忙滿口答應著,又關切道:「您要外出?」
「我要去老大人那里,討些主意。你們等我的消息,絕不許擅自行動!」閣主道。
宮中這兩日極為平靜。
因為太後病了,連往日里最沒眼力價兒的小宮女、小內監都知道皇帝的心情不好,走路、服侍都盡量低聲輕語。
而且,據說,因為風貴妃那日在壽康宮中「言語不當」害得太後暈厥過去,皇帝雖然沒有認真責罰她,但也禁了她的足,令她在景寧宮中自省,並抄經為太後祈福。
風貴妃做了十五年的貴妃,還是破天荒第一次被皇帝這樣對待。幾乎每個人都在猜測,這里面是不是另有隱情。
又聽說,有皇帝日日去壽康宮侍疾,有各宮的貴人們虔誠地抄經祈福,尤其是有太醫院連大人的療治,太後的病情已經大有緩解了。
按理說,太後的病情日漸好轉,皇帝的心情好了,大家的日子也該慢慢好過起來。然而,實際情況未必如此。
有的人的日子,過得或許還不如之前
「譚昭儀,譚貴人,您還真是厲害啊!」
咸福宮中,武琳琅像個主人家,坐在上首,對著新晉的昭儀譚紹兒冷嘲熱諷。
反觀譚昭儀,哪里有半分剛剛上位的威儀?倒像是武琳琅的使喚丫頭似的卑微。
「琳琅,你別這樣說……我、我真的……真的沒有……」譚紹兒語無倫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