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時候,元幼祺眼中的柔情從沒減弱過分毫。
墨池的心頭的癢意更盛,元幼祺絮絮地逗她開心的話,在她的耳邊都變作了嗡嗡嗡的不知所雲。
她魔障了一般呼吸發促,不自控地輕喃著:「當真好顏色……」
目光亦不自控地滑向元幼祺的耳朵
小小的元寶形狀的耳朵,耳垂豐.滿,是有福之相。
但很快,墨池的心思就從「有福」上跳走了,跳去了一個詭異的方向……
喉間滾了滾,墨池雙唇微張,又像缺失了水分似的抿了抿。
然而,這樣的舉動,並沒有讓她口中的干渴得以緩解,某種比渴更強烈更迫切的感覺油然升起。從虛無化作一個小小的泡泡,接著越漲越大,包裹的皮越漲越薄……
「你說什么?」元幼祺毫無征兆地擰過頭來。
「啪」墨池聽到了泡泡破碎的聲音。
就在對上那兩泓琥珀色的同時,泡泡里面,充斥著的可怕而誘人的欲.念奪命而出,占據了墨池所有的意識。
於是,在元幼祺詫異的瞪圓的眼睛的注視下,墨池驟然湊近,將自己的唇印在了元幼祺的唇上。
她那么好看,她的氣息那么好聞……她就在身邊,又怎么能忍受,只聽她絮絮地說這些不相干的話?
墨池吻上元幼祺的同時,這些不甘心的念頭還在她的腦子里沖撞。
直到元幼祺唇上柔軟的觸感,和熟悉的味道,通過兩人接觸的地方傳遞過來,墨池方驚覺自己做了什么,惶然後撤。
卻被元幼祺攫住,便要繼續。
在親熱這件事上,元幼祺從來缺少克制,墨池難得地主動一回,她若是就此輕易罷手,真就對不起天子龍威了。
感知到元幼祺反客為主的雙唇的反應,墨池倒吸一口涼氣,急向後撤,顫著聲,氣息不穩道:「陛下……我身體不適,我……」
話未說完,墨池差點兒咬了自己的舌頭:身體不適,不能侍奉……這話說的,太易引人遐思了。
元幼祺親熱不成,心里不快活,嘟起了嘴。
墨池無語。
又見她眼神都變了,一副哀哀戚戚、欲言又止,好像自己始亂終棄了她似的,頓覺頭疼。
「陛下……」墨池滯住。
一眼瞥見桌上的「綠綺」,她靈機一動,和緩著聲音道:「我身體不大舒服,陛下為我撫一曲,可好?」
這話,倒是將方才惹人多想的意思遮掩了過去。
不過,元幼祺若是那么好打發,便不是元幼祺了。
她轉臉看了看安靜躺著的「綠綺」,又轉回臉來看向墨池。
墨池被她瞧得心里發毛,生恐勸不住她,她不知饜足地再撲上來親吻自己。
皇帝真要那樣,該如何?
墨池問自己。
得到的答案也只是:能如何?她真想如何,難道阻得住她嗎?
這個答案害得墨池不自然地撇開目光去。
她承認,與元幼祺接吻、親熱的感覺,當真是好。元幼祺有種奇異的能耐,只要她挨蹭上來,只要被她攫住,自己便像是落入了獵人手中的獵物,逃不脫,掙不掉。
這真是一種可怕而詭異的能耐。
美色害人!
墨池暗自搖頭。
縱是自知逃脫不開,更不想逃脫,墨池還是覺得,眼下的情形,實在不適合再與皇帝做什么親昵的事。
她與她現下許多事尚未明了,彼此之間的親近,也只差那最後一層。
墨池卻不肯輕易步入那一層。
若說過去打算舍身侍君,是為了某個不可告人的目的;那么現在,她的心緒已經變了,她需要一個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