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太後的腦中立時映出顧蘅的臉來,一個大膽而又可怕的猜想在她的腦中由模糊而成型。她極想立刻喚來潘福,問個清楚。
在她怔忡的當兒,元幼祺又續道:「她們既然彼此相許,是男是女,母後覺得,重要嗎?」
「皇帝想要借此鋪墊什么?」韋太後忽道,更俯身過去,逼視著元幼祺。
元幼祺被她問得一愣,腦子就轉得慢了些。
「皇帝接下來,又要攆哪一個出宮?」韋太後幽森森地問著。
「皇帝是不是打算,為她……把整座後宮都空出來?虛席以待?」韋太後的聲音冰寒徹骨。
「母、母後……」元幼祺語不成句。
韋太後臉上的表情深邃莫名:「寶祥,我是你的娘親,你是我從小養大的,沒有誰比我更了解你……」
韋太後說著,又詭異地輕拍了拍元幼祺的臉頰,「那個女子,她是顧蘅的再世吧?」
墨池已經有兩日沒見到元幼祺了。
這兩日里的思念自不必說。而元幼祺每日都會派了唐喜來,一則向她報平安,二則悄悄查探公主府中侍奉得如何。
公主府的家令這幾日可謂如坐針氈,一面擔心著自家主子如何了,不停地著人往宗正寺去打探消息,送吃送喝送衣送蓋,好似元令懿在宗正寺會被餓凍而死似的。另一面,他又挖空了心思討好墨池,恨不得五體投地,只求在墨池的面前留下個好念想,讓墨池少記些仇,給自家主子,更給自己,留一條活路。
是以,這兩日墨池被侍奉得比在寧王別院還要心。吃喝用度自不用說,便是那流水駕的金貴好葯,加之連襄的竭力醫治,這世間除了太後和皇帝,怕是沒有第二個人有機會享用得到了。
不過,這世間從來不存在絕對的歲月靜好。
拋開對彼此的無盡思念,墨池與元幼祺各自在自己的環境之中打了一場無聲無息、鮮為人知的暗戰。
元幼祺那邊的,暫且不提;墨池這邊的,便是每日被潘福帶著壽康宮的小內宦送來的太後的大批大批的賞賜,從珠寶玩物,到各種裝書籍,以及食物、葯物,不一而足。
潘福每次的態度可謂親近、恭敬至極,墨池自然也都恭恭敬敬地謝了太後賞。不過,最後,這些物事都被她謝絕了。
潘福拗不過,只得每次帶著原物返回壽康宮。
韋太後看到自己選的那些賞物,動都沒動,就被謝絕了回來,臉上的神情更是深不可測。
然而,墨池終究是沒有謝絕所有的東西,她留下了一樣,便是一本書
元幼祺與墨池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終於得見,禁不住緊緊相擁,敘說別離日子里無處傾訴的情話。
「阿蘅,你想朕不?」元幼祺急切地問。
她倒是先自我剖白起來:「朕想你想得緊,想得疼,渾身上下心肝脾肺腎沒一處不疼的!」
墨池任由她緊緊抱著,含笑聽著她誇張的描述。
接著,又被她執了右手,按在左胸口上:「你摸摸,這兒可疼呢!想你想的!還有這兒……」
元幼祺抓著墨池的手,循著自己的胸口,在衣料上逡巡。
「這兒,還有這兒,你摸摸……」她一行說著。
手掌下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