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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世·江山 滄海驚鴻 1246 字 2021-03-17

一只好看得不能更好看的手。

韋臻的腦子有些懵,身體有些抖,臉上有些燙,身後眾人的請罪聲一時間都被她忽略掉了,成了純然的空白。而此刻,她的心里眼里,只有皇帝遞過來的那只好看的手。

韋臻於是想都沒想,就將自己猶沾著葯漬的手伸向了元幼祺。

當她泛著涼意的手落在元幼祺的掌心的時候,猛然發現元幼祺的瞳子中劃過了一瞬了然,繼而掀起的,是穩操勝券,與極度的鄙夷。

韋臻因為元幼祺這古怪的反應,而一時腦中又變成了空白。

「表妹,你的手總是這般冰涼的嗎?」元幼祺的聲音在她的耳邊轟然響起。

幾乎是下意識的,韋臻點了點頭,迷障了一般,話已經先於腦子出了口:「妾自幼便是這般」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她終於明白了什么。

而元幼祺也沒給她更多的機會,用力甩開了她的手。

「表妹,還需要朕再多說什么嗎?」元幼祺似笑非笑地瞧著她,厭惡之態溢於言表。

韋臻怔忡在原地,幾乎委頓下去。

元幼祺揮退眾人。

聽著耳邊的聲音,連唐喜都退了出去,韋臻的心臟沉到了深淵里,她知道,皇帝已經發現了她做了什么不該做的事。

很快,寢殿內便只剩下了一坐一跪的兩個人。

元幼祺依舊俯視著韋臻,眼中已經看不出情緒,目光卻愈發的冰寒人。

「韋臻,你該明白朕此舉的深意所在吧?」她幽幽道。

韋臻死死地咬著自己的嘴唇,咬得失了血色,索性將心一橫,深深地叩拜了下去:「妾自少時便仰慕陛下天顏,無時不想追隨、侍奉陛下一生!妾不明白,妾從沒想過那個鳳位,只想做陛下身邊哪怕最尋常的一個女子。可是陛下為什么就不肯成全妾的這點子小小的心願?妾自問家事、姿容都不差……」

「好了!不必再說了!」元幼祺不耐煩地截斷了她的長篇大論。

「你早該明白,朕若對你有意,早會納你,定不會延遲到今日!」元幼祺揚聲道,「你既明白,就該好生尋到良人,好生過活,而不是苦心孤詣地琢磨怎么算計朕!」

韋臻被她搶白,張了張嘴還想辯駁。可是聽到那「算計」兩個字,卻分辯不下去了。

元幼祺冷笑地看著她,道:「韋氏一門世代功勛,於國於民皆有大功。朕亦不是忘恩負義之人。」

她盯著韋臻的臉,又道:「此事若是換做他人,這般欺瞞朕,朕定不輕饒。但看在韋氏的份上,看在你因情而困的份上,朕不與你計較。但是」

元幼祺說著,話鋒一轉:「那物事,朕決不允許落入不相干人之手!你若還記得你的姓氏,記得你的先祖、你的父輩,便本本分分做你該做的事,莫做什么非分之想,讓朕失望!」

一席話,聽得韋臻只覺天崩地裂,心里翻江倒海一般,說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直到此刻,她都不覺得自己所做所求是錯的。而那份許多年的求之不得在這樣的刺激之下,急劇變化成了一種極端的偏執。

恍恍惚惚中,她聽到皇帝喚進了唐喜來,又聽到皇帝吩咐唐喜陪自己去取「那物事」。

皇帝聰明非常,又心機深沉,早就看透了她的心思和伎倆,更看透了她不會把那么重要的物事帶在身邊的算計。

韋臻幾乎是木偶一般隨著唐喜離開了寢殿,失魂落魄地去往自己暫居的處所。

寢殿內重又回復了寧靜,元幼祺孤坐在榻上,疲倦地揉了揉眉心。

唐喜隨著韋臻去取顧蘅的絹帕,之前地磚上破碎的玉碗已經被侍女拾掇干凈,那葯湯要煎到火候沒有兩個時辰怕是不夠,今夜也不必喝那苦哈哈的葯湯子了……

一切都看起來朝著令人滿意的方向發展,可是為什么心里總覺得落不到實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