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了。
她想她最該感激的,是皇帝的仁慈吧!
仁慈啊?這樣的形象,和奪走姑父仕途的凶煞,是全然不同的風格吧?
「姑娘!姑娘!」一把子蒼老又慌張的聲音隨著聲音主人的奔跑聲,闖入了關錦的耳中。
「甄伯?這是怎么了?慌什么?」關錦差異地看著對方。
甄伯是她家的老仆人,昔年家道殷實的時候,便侍奉在她父親的身邊。後來家中落魄,他也不肯離去。此番不放心關錦一人入京參加女科考試,非要跟隨了來照顧她。
「姑娘!有一個客人,非要闖進來見你,還帶著兩個……」
甄伯的話音未落,一個衣袍挺括的五旬開外的男子已經闖了進來。他的身後,還跟著兩個身形高碩、神色陰冷的壯年漢子。
「你、你們是何……何人?」關錦的性子原本就容易緊張,見對方這么大喇喇地闖進來,更覺驚悚了。
那為首的男子面色倨傲,眯著眸,掃了一圈周遭的環境,最後落在了關錦的臉上,抱了抱拳:「關姑娘是吧?在下有禮了!」
他口中雖說著「有禮」,可不見分毫禮貌的行徑。
「閣下何……何人?找……找我何事?」關錦磕絆著硬撐道。
同時,止住了想要沖上來與他們計較的甄伯。京城多富貴,誰曉得這伙人是什么來路?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關錦還是懂得的。
男子哼笑了一聲,傲然道:「在下姓韋,想與關姑娘攀個交情。」
衛國公府。
韋舟揚穿著居家的袍子,意態閑適地靠著椅背品著茶。
他面前立著的,正是那名在關錦家中頗跋扈驕傲的男子,此刻臉上卻是一色的恭謹謙卑。
「姓關的怎么說?」韋舟揚慢悠悠地問道。
那名男子忙賠笑道:「小人正是照著世子爺您的吩咐說的,那姓關的只敢諾諾地聽著,像是被嚇壞了。」
「小門小戶的出身,沒見過大世面,能有什么膽識?怕是膽子都快被嚇破了!」韋舟揚不屑地冷笑。
他將半盞茶放在旁邊的桌上,安然道:「不急。這會兒只讓她知道就成了,陛下那邊還沒有消息呢!萬一她不成,也不必指望她。」
「是!世子爺運籌帷幄!」男子緊著諂媚道。
韋舟揚聞言,自嘲一笑,心道這話若是換到另一個人的嘴里說出來,該有多好!
他怔了怔神,旋即回過神來,又向那男子道:「內廷侍衛那里,可有什么新消息?」
男子想了想道:「小人打探了,得著確實的消息,那日隨同陛下去刑部大牢的,卻有方石在!」
「方石啊……」韋舟揚瞳孔微縮,「那日咱們路過學宮,就是會試那日,遠遠看到的,不就是那小子嗎?」
「正是他!」男子應和道。
韋舟揚呵呵笑:「還喬裝改扮了!我是真後悔,當時怎么就一時想不開,沒湊近了那巷子,看看陛下究竟藏著什么門道兒呢?」
男子聞言,忙閉緊嘴巴,不敢應答了。
「宗正寺那里,可尋到機會了?」韋舟揚轉開話題,又問道。
男子面露難色,搖頭道:「宗正寺把控極嚴,小的們根本沒有機會探查到一點點敬王世……咳……元淳的消息。」
韋舟揚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又回了目光,幽幽道:「寧王倒是乖覺!那么,雲虛觀呢?有消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