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覺自己與墨池的關系有了新的變化的時刻,緊閉的房門外傳來了唐喜請示的聲音。
「何事?」元幼祺的語聲中透著明顯的不耐煩。
墨池這會兒就在她的身下,溫香軟玉在懷,誰舍得理會凡俗之事?
她情緒中的細微波動,墨池都感受得到。之前兩個人相對位置的變化,已經讓墨池大覺羞澀。再一聽到元幼祺語聲中的不耐煩,想象著元幼祺心里現在可能的念頭,墨池臉上的紅暈更甚,細白的手指便輕車熟路地摸索至了元幼祺的腰間,微微用力,一擰
「阿蘅……」元幼祺扁了扁嘴,在墨池的耳邊哼哼唧唧的。
其實墨池擰得一點兒都不疼,蚊子叮一口也不過如此。當然了,世間不會有這么漂亮的蚊子。
阿蘅當然是舍不得擰痛了朕的!元幼祺心里歡悅地想著。
這么好的向墨池撒嬌的機會,她當然是絕不會放過的。
元幼祺當然也明白,墨池此舉的深意之所在的。
「必定是有要事,不許不耐煩!」墨池嗔道。
唐喜從來有眼色又有分寸,他既知元幼祺與墨池在屋中獨處,就斷不會因為無關緊要的小事來叨擾。能讓他壯著膽子來驚擾的,必然是至關重要、不能不立即稟報的大事。
「朕知道了……」元幼祺的表情委屈巴巴的。
墨池無語地默默翻了個白眼兒,心知肚明她故意如此表現,卻還是忍不住覺得心軟。
無言嘆息一聲之後,墨池抬掌揉了揉元幼祺的腦袋,道:「陛下乖乖的,好不好?」
這一招果然讓元幼祺大為受用,她歪著腦袋配合著墨池的動作足足挨挨蹭蹭了好幾下。
「朕一向乖!」元幼祺蹭得夠本了,驕傲地揚起了下巴,一雙爪子則不老實地又去撈墨池的腰肢。
墨池再次無語地輕拍掉她的爪子:「唐喜還等在外面呢!陛下不許再胡鬧了!」
元幼祺被她縱容著,稍覺夠本,也明白唐喜必有要事等著稟報,遂暫時松開了墨池。
元幼祺又拉著墨池起身來,替她理平整身上的衣衫,才叫了唐喜進來回話。
唐喜確實乖覺,方才在屋外他已經聽出了元幼祺語氣的不耐煩,就沒敢再多言語。直至聽到元幼祺的傳喚,又等了幾息,才輕手輕腳地推門而入。
進門後,唐喜仍微垂著頭,不敢看不該看的東西。
「陛下,衛國公歿了。」唐喜垂著眼睛,語氣從容。
元幼祺攥著墨池的手微微一緊,道:「什么時候的事?」
「剛剛得到的消息。」唐喜如實答道。
元幼祺沉吟不語。
墨池的手掌回握住她的,側眸凝著她。
元幼祺與她心思相通,亦轉過臉去瞧她,會意道:「你放心,朕會妥善處置的。」
墨池明白她的擔心,輕捏了捏她的手指,道:「陛下安心去處措就是,我會好好地等你回來。」
韋勛離世,韋家人尤其是韋舟揚和韋臻必定不會消停了,說不定會掀起什么波浪來。
而韋勛又是韋太後的親生父親,縱是父女之情早就淡如水了,畢竟也是血親,韋勛離世的一旦傳到韋太後的耳中,她的情緒會不會大受刺激?她的身體能不能承受得住?
這些事,元幼祺沒法不考慮。無論是身為帝王,還是身為子女,她都必得回宮去穩定局面。
自知接下來自己怕是難有閑暇機會來見墨池,元幼祺心里登時不快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