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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卷佐佐木的意識快要昏沉了。
他是被自己的傷口所痛醒的。
周圍一同行動的少年們,全都被綁了起來,看上去也受了不輕的傷。
他們被綁在一起,藤卷佐佐木注意到,那些獵犬被宋以然用三根粗繩捆住了嘴,已經清醒了過來,暴躁地想要掙脫束縛,不斷地齜著牙嘗試掙開。
「啪」
那是一根繩子被綳斷的聲音。
「快點、嗚哇……快想辦法掙脫!?」
「太牢了,完全做不到啊!?」
「嗚哇哇哇……這些野獸看過來了啊!!」
…………
聽到周圍人的哀嚎,藤卷佐佐木的內心只充斥著絕望,他看著那些猙獰的獸瞳,心里只剩下了無窮無盡的悔意……
可是,再後悔,也於事無補。
「前輩……如果獵犬把繩子掙脫了,他們會出事么?」
慢慢走遠,聽著那些若隱若現的哭嚎,遠山金太郎忍不住問出聲道。
「不會掙脫。」宋以然回頭看了他一眼,「那三根繩子,其中兩根我用了巧勁,即使是兩頭牛也拉不開。」
「我已經在他們的腕表上確認了退出按鈕,他們馬上就會被工作人員帶走的。」
「不過」
他的尾音微微上揚,帶著些許揶揄的味道。
「其中一根,我是隨意綁的,獵犬能夠輕易掙斷,來嚇嚇他們。」
遠山金太郎聽到宋以然的解釋後,明顯松了口氣。他一直都是個黑白分明的孩子,藤卷等人做了這樣的事自然沒什么同情,他只是擔心宋以然會受牽連。
越前龍馬卻注意到了更多的東西。
墨綠發的少年緊緊盯著宋以然,宋以然的眼瞳本來是正常的黑色,現在卻時不時被一股猩紅的線所遮蓋,有些不太對勁。
越前龍馬伸手拉住了他。
「越前君,怎么了?」
那雙清澈的貓眼帶著認真的關切,「宋以然前輩,你真的沒有問題么?」
「……唔?」黑發少年挑了挑眉,「不愧是越前君啊……很敏感呢。」
「我現在情緒有些不穩,請不要接近我。」
在宋以然的執意要求下,他與越前龍馬與遠山金太郎分開行動,雖然兩個小少年都不同意,甚至悄悄跟著他,卻被宋以然快步繞著路甩掉了。
「我現在……很不對勁啊……」
宋以然喃喃著,按住了自己的額頭,那股很濃的暴虐之意,不斷地從心頭蔓延。
即使是剛被流放到日本,他也沒有這么負面的情緒。
「是那個血之領域的問題么……」
宋以然覺察到了什么,畢竟這種類似吸取生物魂的領域,一定對人有著很大的負面影響。
他快步走到了一個山洞處,打算先到山洞里歇一晚上,明天再看看。
那個山洞較淺的地方,竟然有火堆在燃燒。
宋以然一路往里走,火花仍然映照著前方的路。
里面是一個小型瀑布,一個淺栗發色的少年正在被凶猛的水勢不斷沖擊著,他的嘴唇微白,一直堅持著,緊緊閉著眼睛。
之前和手冢國光的一戰給了他很大的震動,不二周助真正對自身有了幾分審視的目光,一直背負著天才之名,他雖說並不驕傲自滿,卻也少了幾分銳利的沖勁。
如果,連手冢都打不過,那么……自己要何時才能給那個在年幼時零封自己的少年,一次有力的回擊呢?
這樣想著,腦海里便出現了黑發少年有些高傲的神態。
真想要,看到他失敗痛哭的樣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