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當籃球脫離右手的那一刻,宋以然能很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左手有了片刻的僵硬,那種酸麻感甚至蔓延到了自己的右手上。
他咬著牙,還是用快要僵直的手將籃球投了出去。
球在打板之後,穩穩地進入了網袋中。
在一片歡呼聲中,宋以然臉上的神色慢慢凝重了下來。
…………
「那家伙……在搞什么啊,竟然會容許投出非空心的三分球!?」
電腦屏幕前,綠間真太郎氣得將筆記本猛然合上,雖說最後的結果都是三分,可是,對於他們這種程度的射手,打板球簡直就是一種恥辱!
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意識到有什么不對的綠間真太郎立即站起了身子。
他將一件青綠色的外套匆匆地搭在自己的手上,又折回房間,拿了口罩和帽子。他快步走下樓梯,綠間的母親很詫異地看著自己火急火燎的兒子。
他現在的神情……就像是那些情竇初開的少年,那些情緒都學不會隱藏,就這么直白地暴露在臉上。
…………
宋以然輕輕握了握自己的左手,那股麻痹的感覺還有些停留在左手上,他的神情不由沉了下來。
其他人可能看不太出來,火神大我和黑子哲也卻能很清楚地感覺到,這絕對不是宋以然的正常水平。
「阿然……到底怎么了?花宮真那家伙對你做了什么嗎!?」
「宋君……你的手怎么樣了?」
宋以然慢慢搖了搖頭。
他的眼里有些灰蒙,黑子哲也不由靠近他,踮起腳尖,將額頭抵在了宋以然的額上。
「宋君……」
感覺到黑子微涼的溫度,宋以然才清醒了,他垂下眼眸,「沒事,阿哲。」
他近距離看著黑子那雙明澈的眼睛,那雙水藍色眼眸就像是一只小奶狗般的幼崽,帶著最柔軟的關切。
宋以然微微握拳,在剛剛霧崎第一那些人看似微不足道的左手攻勢下,通過次數的積累,他的左手竟然下意識地會產生麻痹和抽搐的症狀。
這的確……很不正常。
一聲哨響,交換球權,霧崎第一持球。
「看樣子有些奏效了,花宮。」
花宮真同隊的隊友看著自家的隊長,他挑了挑眉,「心理暗示的最後一步……應該要開始了吧。」
花宮真笑了一聲,「是差不多了。」
他會把宋以然,變成自己手里提線的木偶。
花宮真持球後,並沒有打快攻的打算,反而是慢悠悠地站在了宋以然面前。
他的步伐很慢,卻踏著一種詭異的步調,這,其實也是心理暗示的一個步驟。
「哎呀,你怎么還在想著主防我呢?」
面容陰柔的少年嬉笑著,「剛剛的事情還沒有給你足夠的教訓么?」
宋以然的面色不變,他本身就生得極為秀麗,在球場頂部的燈光下,即使是冷淡的神情,也帶著一種致命的吸引力。
「你真好啊……」
花宮真嘴角的笑容越發惡意。
「好得……讓我想要毀了你!」
在那一瞬間,花宮真的嘴唇不斷翕動著,他的動作太過微小,裁判以及監控的屏幕,都不能發現什么。
那不是垃圾話。
他在用語言……來重現當年宋以然所經歷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