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坐起來,起得太猛頭昏眼花:「晚了!」
霍家銘看著他,揉酸痛的肩膀:「推遲了航班。」
唐明玉愣著,慢慢想起昨晚的情況,起了一身冷汗。
男人在他額頭一吻:「起來就做點飯去,把醒酒茶喝了。」
男人嘴唇的溫度在額頭轉瞬即逝,他捂著頭,魂不知歸處。
還醉著嗎?
那酒也太烈了……
下午天忽然放晴,太陽出來了。他們一起吃完了飯,唐明玉覷著男人的神色,不敢提昨晚的事。他心里想什么都寫在臉上,一覽無遺。霍家銘瞧了瞧外面的天色,陽光灑在海面上波光粼粼一片,海水沖刷而去,留下一顆顆亮晶晶的貝殼。他們既然不急著走了,不如就出去玩玩。
「穿上衣服,走。」
「去哪?」
「陪你逛逛。」
「誒?」
「你不是說沒時間玩嗎?」
男人整理了下衣服,率先走了。唐明玉連忙換鞋跟上。陽台外就是沙灘,唐明玉追在男人身後,腳踩在沙子上溫熱,霍家銘等了等他,唐明玉跑上去。
這一片私人區域異常安靜,霍家銘待青年走近,揉著他後腦勺的頭發摟懷里往前走。唐明玉受寵若驚地靠近他,風吹過來,海浪拍打著小腿,他卻聽不到任何聲音。心臟一下一下深沉而冗長的轟鳴,半響,他抱住男人的腰,埋在了他懷里。
霍家銘拍拍他的頭,以一種粗糙的方式安慰著他。
兩人不需要說什么,自然就和解了。唐明玉知道他又過了一關,他露出了脆弱的肚皮給男人看,甚至扒開滾燙的心,終於贏得了他一點顧憐。
一點就夠了,他不需要很多。這一點就足夠了。
霍家銘望著懷里脆弱無助的小動物,想還是算了,唐明玉和別人不同,他故意將他養在恆溫封閉的溫室里,長成一株脆弱美麗的植物。輕輕一掐就能捏死他。
望著那雙天真無憂的眼睛,布滿了哀傷絕望的瘋狂,他的眼淚打動了他。
何必和他計較呢?最多以後管得嚴實點,不要再讓他出來了。
霍家銘吻了一下青年的額頭,唐明玉仰起臉和他接吻。天空與海水融成一色,他們分享著久違的甜蜜。唐明玉微笑起來,摟著男人的脖子怎么吻都吻不夠。
「你是接吻狂魔嗎?」
男人掰開他一下一下來啄吻的頭,承受不了年輕人的熱情。
唐明玉笑:「您從哪學來的詞?」
霍家銘道:「昨晚酒會上他們說。」
「哈哈,很對。我還想親。」
霍家銘瞪了他一眼,揉亂了他的頭發。
「去玩吧。」
「您在這么?」
霍家銘無奈地道:「在這。」
「好。」
唐明玉在海里游了會泳,回頭看霍家銘已經躺在太陽傘下,戴著墨鏡休息。他抓了一只海星和倆海螺,獻寶般的跑過去。
「您看,我們把它們養起來好不好?」
「嗯。」
男人閉著眼睛應著。
唐明玉從房間找了個水箱,灌滿了海水。把海星、海螺和一大堆貝殼都裝進去,沉甸甸地抱過來給男人看。
「再給它裝進點水草,我去找點海藻。」
「別跑太遠。」
「知道了。」
唐明玉起勁地裝點水箱,男人開了兩瓶酒,任他折騰。
微風徐徐,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