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好?」
凌萌初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完全沒注意到霍聲遠進來了,頓時被他嚇了一大跳。趕緊手忙腳亂地把電腦合上了,笑得頗為心虛,「論文……論文我得再修修。」
她可千萬不能讓霍聲遠知道她在寫小說。馬甲她也必須藏嚴實了。
霍聲遠倒是沒察覺到她的心虛,只說:「去書房寫吧,床上不好寫。」
凌萌初輕輕「哦」了聲。說完便抱著筆記本電腦下了床,跑去了書房。
注目著小妻子的背影,霍大導演無聲地勾了勾唇嘴角。回味了一下剛才不經意瞥到的一點東西。
「到底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她是新手,毫無經驗,女孩子的一張臉漲得通紅,雙目緊閉,渾身緊綳,緊張極了……」
昨晚小妻子可不就是這個樣子的么?
***
兩人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情,互不干擾,周末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晚上凌萌初下廚,燒了三菜一湯,解決了晚餐。
只能說性這種東西千萬不能開頭,一旦開了頭,那就像是決堤的洪水,一瀉千里,也不住。那種食髓知味的感覺真是要命!
到了夜間,兩人又再一次躺在大床上。分睡兩邊,中間隔開大片空白區域。
霍聲遠習慣性地伸手,將她納入懷里。兩人緊緊貼著,她清晰地感受到了男人身體的變化。
剛嘗到肉,她便來大姨媽了,她自己都有些心疼霍聲遠。雖然這是個殘酷的事實,但她還是不得不告訴他。
「霍聲遠。」黑漆漆的夜色里她出聲叫他。
「怎么了?」溫香軟玉在懷,霍聲遠被攪得心猿意馬,思緒游離。
「那個……」她難以啟齒,有些猶豫,「那個我來大姨媽了。」
霍聲遠:「……」
周圍一時間陷入一種詭異的沉默。凌萌初在等霍聲遠的反應。
他微愣了一下,反手將她擁得更緊。一只溫熱的大手輕輕覆上她平坦的小腹,音色低柔,「疼嗎?」
他的語氣是那么的溫柔,仿佛一片薄而軟的羽毛劃過耳畔,輕輕的,溫暖的,動聽的。言語中還飽含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心疼。凌萌初聽在耳里,讓她本能地心尖一顫。
在這個時候一般的男人只會覺得失望,畢竟美人在懷想吃卻吃不到。而他的第一反應居然是問她疼不疼,他首先考慮到的是她。
女人是很敏感的生物,任何一點細微的事情都能被她們放大,加以剖析,得出某個結論。
或許,她嫁的這個男人比她想象中還要好。
十個女人九個痛經,可凌萌初恰恰是那唯一一個不痛經的。她的大姨媽很仁慈,從來不舍得虐她,每個月姨媽拜訪她都一身輕松。不像好閨蜜阮冬陽,每次都被大姨媽虐得死去活來。
她搖了搖頭,「不疼。」
他說:「我之前聽人說男人的手放在女人的腹部有助於緩解痛經,我幫你暖暖,你睡吧。」
「好。」她窩在他懷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睛。
那晚凌萌初夢見了爺爺。
夢境里老人穿著寬大的棉襖,拄著手杖,一直在對她笑,笑容滿面,和藹可親,和過去並無二致。他親切地喊她「初初」。可他在揮手和她道別,漸行漸遠,她拼命去追,卻是連衣角都觸碰不到。
爺爺最終消失在她視線里,無跡可尋。
這是爺爺去世以來,她第一次夢到他老人家。
難過,絕望,想要歇斯底里地大哭一場,就這樣從噩夢中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