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萌初看了看還在大快朵頤的滿滿姑娘,說:「媽,滿滿還沒吃完呢。」
滿滿姑娘趕緊奮力扒兩口米飯,扔了筷子,說:「嫂子我吃飽了,咱們走吧。」
凌萌初:「……」
三位女士就先走了。膳堂里只留父子倆。
父子倆各坐一方,霍啟明已經吃飽了,手里端著一杯熱茶在慢慢地品。
他看著對面的兒子,押了一口茶水,徐徐開口:「聲遠,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霍啟明了解兒子,他不是會無緣無故對自己媳婦兒發火的人。兩口子鬧別扭也絕對不會是這個樣子的。
而且從剛才的事情看來,凌萌初很無辜,她什么都不清楚,卻無端承受了霍聲遠的火氣。霍聲遠這火氣來得
奇怪,一定是事出有因。
霍聲遠埋頭吃飯,「爸,我的錯,是我沒克制好。」
霍啟明堅持問:「到底什么事?跟我說說。」
霍聲遠此刻很煩躁,語氣生硬,「我還沒證實,您就別管了,我心里有數。」
霍啟明瞧兒子這態度,知道他是不打算告訴自己了。
他輕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說:「聲遠,爸媽從來不過問你的事情,是因為對你很放心,覺得你都能處理
好這些事情。婚姻是兩個人的事情,需要兩人共同去經營。夫妻之間最重要的是坦誠,有什么話說開了就好
了。初初那孩子很明事理,她懂得分析利弊,權衡大局。如果剛才同樣的事情發生在我和你媽身上,依到你
媽的性子,哪里會像初初那么平靜克制,估計早就當場掀桌子了。等會兒去找初初道個歉吧。」
霍聲遠說:「爸,我知道了。」
三位女士首先去了朝陽殿。
朝陽殿是永安寺的大殿,里頭聚集了不少香客。
殿內參拜的人有很多,凌萌初站在隊伍的最後頭靜靜等候。隊伍的最前面永安寺住持天一大師正在給人
答疑解惑。
透過無數堆放整齊的經幡,她看到遠處,大殿的正中央,佛像庄嚴肅穆,通體金光。
蒲團上跪著參拜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但是大殿中央佇立的那尊佛像始終慈眉善目,雙眸微闔,好似凝
視著眼前之人,威迫而深沉。
酥油燈的燈火飄飄渺渺,微光閃現。耳邊的梵音不絕如縷,一聲一聲,好似從她心底踏過。
剛才滿腔的不愉快這會兒都得到了治愈。
她不是信佛之人,只是跟著柳飄雪走了個過場,將大殿里供奉的菩薩一一參拜了一遍。
柳飄雪問她:「初初,要不要求支簽?天一大師難得給人解簽的。」
她搖了搖頭,「不用了。」
大師簽解得再好,也不見得就是她真實的人生。日子還是得靠自己一天一天過。
在這塵世里浮沉的男男女女,有多少人能夠不為世俗所累,活得透徹敞亮。人的喜怒哀樂是本能,由心
生。欲/望也是本能,由心生。只要有欲/望,各種煩惱就會接踵而至,人就不會一身輕,活得通透。求佛,
也不過是寄托個希望,求心安罷了。
從朝陽殿里出來,三人又去了別的殿。永安寺大殿小殿無數,每個參拜一遍下來,一下午的時間就過去
了。
傍晚時分她們終於將永安寺的大殿小殿都走了一遭。
梁滿滿想隨大流去後院看看那棵聞名遐邇的許願樹。
柳飄雪到底年紀大了,一下午折騰下來,有些體力不支。她坐在石階上,擺擺手,「滿滿你和初初去
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