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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三,容祁拖著病重的身體上朝,位列中後。

殿中百官各立其位,卻巧妙地被隔出一段不小的距離,形成幾個明顯的派別。

今日早朝,似與平日不同,文武百官均情態凝重,使得殿中充滿著壓抑。

宣帝龍位高座,神情肅穆,眉目凜然,順德太監手執拂塵站立一旁,尖銳的聲音響徹大殿的每一個角落:「有本啟奏,無本退朝!」

新兵部尚書陳立執笏出列,沉聲道:「臣有本奏!」

宣帝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陳立:「說!」

陳立深吸了一口氣,執著笏的手微微緊了緊,過了一瞬才說道:「四年前,鎮南將軍文凱被人舉報屯兵煉器,通敵叛國,此乃誣告,屬子虛烏有。」

陳立最後幾個字猶如一記驚雷,炸響了整個大殿,陳立下文未出,便有人心虛出列:「陳立,你胡說八道些什么,文凱造反屬證據確鑿,你現在是在做什么,是在懷疑陛下的英明么?」

宣帝冰冷犀利目光直直射向陳立,陳立有些承受不住宣帝的威嚴,他的脊背上爬滿了冷汗,心中忐忑驚惶,卻依舊堅持:「當年,鎮南將軍文凱與安南將軍劉長安共守昌州,劉長安借鎮守昌州且與敵作戰之便,私養軍隊,鑄造兵器,卻在事發之時將所有罪責推給了鎮南將軍文凱,並且誣告文凱有通敵叛國造反之嫌,後陛下派人核實,劉長安將知曉實情之人盡數滅殺。除此之外,他還以其家眷相挾,威脅鎮南將軍心腹莫方投誣書數封,以確保案情完整。此案入京後,右相未經細查便將冤案稟告天聽,同時誅除所有欲為鎮南將軍訴冤之人,致使鎮南將軍府上下一百四十人口均含冤送命。」

劉家小輩冷汗淋漓,卻依然梗著脖子不肯承認,說陳立誣告。

宣帝如鷹阜般銳利的視線緩緩從眾大臣身上掃過,最後落在了陳立的身上:「可有證據。」

陳立忙從懷中拿出一疊略微泛黃的紙張,雙手奉著,德順太監小跑下高台,將陳立手中的紙張呈給了宣帝,宣帝一張張翻開看了,隨著紙張的翻動,宣帝的臉色越發的晦暗難明。

「陳立,朕且問你,這些都是從哪里來的?」宣帝捏著紙張的手略微顫抖著,似是不肯相信。

陳立抹了把冷汗,悄悄往容祁所在的位置看了看,宣帝自然也瞧見了陳立的小動作,他再不給陳立任何喘息的機會,厲聲道:「說!」

容祁緩步從隊列中走了出來,不卑不亢的行禮道:「兵部尚書手中的證據都是微臣給的。」

「容祁!」宣帝眉眼陰郁,神色沉然,他藏在袖中的手緊握成拳,心中的怒意仿佛要沖破禁錮流瀉而出,殿中氣氛冰冷靜默,宣帝威嚴幾乎要凝成實質,壓的人連呼吸都是痛的,良久,宣帝才咬牙切齒道:「你……果真是朕的好兒子!」

容祁以手掩唇,輕咳幾聲,才道:「鎮南將軍忠心為國,卻屈辱而死,臣身為辰國臣子,自不能視而不見,臣請陛下為鎮南將軍做主,重審鎮南將軍謀反一案,給鎮南將軍一家,給昌州將士,給辰國上下一個明晰交代。」

陳立也伏跪在地:「臣請陛下重審此案。」

陳立伏跪之後,兵部大多朝臣也出列附議。

在兵部眾人跪下之後,朝中的將近一半的文臣武將也都齊請皇帝重審此案,畢竟若此案真屬冤屈,就是徹底的滔天大案了,若不查清,如何令死者瞑目生者安心?

劉長安的父親便是冤案推手的右相,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