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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色清寧的看著伏跪在他面前的汴州刺史,緩聲道:「虞大人先起身罷。本宮現在要往災區去,虞大人若是有時間,也可隨著本宮走一遭。」

汴州刺史抹了把冷汗,忙道:「有時間有時間,微臣這就安排,這就安排。」

容祁腳下微頓,歪著頭斜了汴州刺史一眼,似是發出些譏嘲的嗤笑聲。汴州刺史不知道那是不是他的錯覺,也不敢深想。見容祁已經漸行漸遠,他也只得放棄了先前的『安排』,忍著渾身的痛楚和無力,盡量跟上容祁的腳步。

容祁剛走出不遠,就見蕭長清和容逸已經牽著馬匹等著了,他加快了些腳步,過去與他們匯合。

容逸在見到汴州刺史的時候,滿臉嫌惡絲毫不掩:「他怎么也在這里?」

汴州刺頭皮微麻,立刻放低姿態,給容逸和蕭長清請安。

容逸本來就不待見汴州刺史,經過這幾天的災情視察,他只覺得這人簡直罄竹難書。

蕭長清沉穩隱忍,雖然心中也厭惡著汴州刺史,面上卻能做到不露不顯,他語態冷淡的讓汴州刺史起身,再無過多言語。

汴州已經幾月未見天水,農田和河流都已經干涸,許多地方的水井也趨近枯竭,平民百姓不止吃飯困難,連喝水都成問題。普通百姓中,數月未曾換衣洗澡的比比皆是。

汴州刺史才到流民的聚集地,臉色立刻變得慘白,他用手掩著鼻唇,想要制止從四面八方涌來的臭味。

容逸見狀,不由得嘲諷道:「本皇子聽說,虞大人的刺史府四季繁榮,奇花異草不勝枚舉,春夏落英,秋冬拾果,虞大人怕是從未踏足過小老百姓居住的地方罷。」

汴州刺史想要開口說些話來反駁容逸的譏嘲,卻在看到衣衫襤褸骨瘦嶙峋的百姓的時候卻說不出話來。在他的左前方,有一對祖孫,他們身上的衣服臟污破舊,只能勉強蔽體。老的臉色蠟黃形容矮小,瘦得像一把枯柴。小的那個咳嗽不斷,病骨支離,奄奄一息的模樣。小的那個靠在老的懷中,眼皮子無力的耷拉著,他的嘴唇干燥無色,呢呢喃喃的嚷著餓。

容祁腳步微緩,與汴州刺史並排而行,他表情溫和的看著周邊沒打采的百姓,問道:「虞大人對此情此景有何感想?」

汴州刺史小心翼翼的瞄著容祁的神情,見他喜怒不顯,他的心中又不安起來,他沉思片晌,斟酌著言辭道:「是微臣疏忽了。」

容祁對汴州刺史的話不作評論,只說道:「虞大人公事繁忙,對百姓有所疏忽也可以理解,只是本宮希望,大人對他們疏忽一次兩次就夠了,次數多了,百姓會承受不起的。」

汴州刺史找不到機會問容祁要解葯,容祁也故意不提,與容逸蕭長清帶著汴州刺史在附近幾個村子轉悠了一天。

賑災錢糧是張謙和孫岳在掌握,計劃自然也得他們拿,賑災一事雖然緊急,但因著汴州謊報災情,以至於錢糧遠遠不夠,只得重新擬定計劃,以解燃眉之急。

直到暮色四合,容祁一行人才返回駐地,汴州刺史也厚著臉皮問容祁要解葯,容祁卻是說道:「本宮之前已經與大人說過,父皇給本宮的賑災時間只有一個月,務必要時有所效,大人是管轄汴州的父母官,本宮需要大人協助。」

汴州刺史明白,容祁這是盯上他了,他眼瞼微垂,遮住眸中的狠意猙獰,語態卻恭謹有加:「不知下官能做些什么?」

容祁沒有直接告知汴州刺史應該怎么做,他抬頭望著閃爍明滅的星辰,慢聲開口:「那就得看在虞大人的心中,是性命重要,還是身外之物更加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