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深忍耐著身上突起的異樣感覺,在腦海中回憶著他在聚會上吃的東西。大部分食物都是別人動過他才吃的。酒杯水杯雖然是提前擺好了,但全是密封的,且誰也不能預料他會坐在哪個位置。他唯一單獨用的,只有一杯白開水而已。
蕭雲深眸色幽沉冰冷,看來就是那杯白開水有問題了。
白開水是李芊送來的,但下葯的人肯定不是李芊,對他下葯對她沒有好處。
那么,是有人趁李芊沒注意的時候動的手腳了?
是誰?
蕭雲深死死咬住後牙槽,用以保持清明,他啞著聲音道:「李芊,去跟導演說我現在不舒服,要提前退場了。」
李芊見蕭雲深臉頰呈現鮮艷的緋色,額頭上隱有汗珠浮現,以為他是突然生病了,也沒有遲疑,立刻放下手中東西朝著導演所在的餐桌走去。
蕭雲深按捺著心里的悸動,強行撐起已經快沒有力氣的身體,裝作自然的朝著外面走去。
然而,他還沒走出多遠,視線就變得模糊起來,他閉了閉眼睛,將舌尖咬破,疼痛的感覺讓他有的眼睛有剎那清明。
瞬間的清明讓蕭雲深看清了守在外面的嚴陣以待的人,他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在對他守株待兔。
他不敢賭,一絲一毫都不敢賭,他立刻轉身,盡量用正常的步態往回走。
人多的地方不能去,因為他不知道在葯效盡數發作的時候他會做出什么惡心事兒來。
衛生間也不能去,對付他的人一旦發現他不在了,首先搜查的就是衛生間。
現在首要做的,就是找間客房躲著。
如果陷害他的人要調查監控搜查房間,那是需要時間的,且無法明目張膽的搶人。如果運氣好的話,他能被人留到阿祁來接他。如果運氣不好,現在的樓層距離地面似乎很高,跳下去就能解脫。
阿祁那般風光霽月的人,他若是臟了,如何能配他得上?
如果不能和阿祁共守白首,他生亦何歡,死亦何苦?
只是,他好舍不得阿祁。
蕭雲深模模糊糊的想著,渾身無力的走著,在阿祁找到他之前,他一定要把自己藏好了。
他是阿祁的,誰也不能碰。
蕭雲深趁著神思還有一絲清明,用盡全力敲響了飯店中一間房間的門。房間的門在片刻後被打開,他努力睜大眼睛,想要看清出站在他面前的重影。
重影上前幾步,擔憂詢問:「你是雲深,你怎么會弄成這樣?」
蕭雲深再次咬破舌尖,滿嘴的鐵銹味讓他的眼前再次變得清晰,在看清對方的容貌之後,他忽然放軟了身子,哀聲道:「學長,幫我。」
重影韓觀友左右看了幾眼,立刻將蕭雲深攙扶進房間,又反鎖了房門,這才仔細聽蕭雲深的呢喃:「阿祁,阿祁……」
蕭雲深的意識漸失,他雙手發狂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