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許久,他坐了下去,跟我平視。
他恢復成了平常那個不苟言笑不露情緒的男人。
他指了指對面,道:「坐下准備吃飯吧。」
艾管家這才走出來道:「哎呀,剛才不知道把東西放哪兒了,這人也是,老了就記憶力不好了。先生,現在消毒嗎?」
杜選搖了搖頭,道:「飯後再說吧。」
艾管家點點頭,自覺退出去了。
我們吃完飯,就移到客廳中央的休閑區域。
艾管家已經提前准備好了熱茶,擱置在茶幾上。
杜選放下筷子就過去了,我看了看桌上的消毒葯水,拿起來也跟著過去了。
他打開電視,調到了財經頻道,慵懶的靠在沙發上。
見我拿了消毒葯水過來,也沒有任何反應。
我知道他這是默許的意思。
於是擰開葯水罐,用醫用棉簽吸了些葯汁,拖起他有點沉重的手掌,擦了上去。
我問道:「哥,要不要貼個創口貼?」
杜選搖了搖頭,道:「貼了也麻煩,等會還要洗澡。」
這個時候,家里的門鈴響了起來。
艾管家上前開門,一身掐腰絲綢水裙的趙禪妖妖嬈嬈地走了進來。
這身水銀色的衣服,完美地貼合在她的身上。
因為趙禪本來就很白,禁得起這個摩登的色澤,黑亮的長發拖在肩膀和後背上,發尾帶著卷。
腳上一雙同色系的高跟鞋,銀白色的綢帶從腳腕處往上繞了兩圈,打了一個小巧的蝴蝶結。
她整個人,仿佛帶著一陣光過來,眼睛里面蘊含著無限的情誼和神采。
我都愣了幾秒鍾,一直呆呆地看著她走近。
趙禪吃吃笑了一聲,道:「選哥,你這個妹妹,傻傻的樣子還真可愛。」
杜選反倒很平靜,他懶懶地將一條腿翹到另外一條腿上,道:「趙禪,你怎么來了?」
趙禪看著這么一位驕傲的女人,她在杜選面前蹲了下來。
因為前弓的姿勢,那一雙飽滿挺立的胸顯得更加明顯。
她將自己的腦袋擱到他的氣概上,伸手握住他落在一旁的手臂,搖了搖,咬著唇含著情道:「選哥,打你電話你沒接,實在是太想你,所以我就自己過來了,你不會怪我吧。」
杜選含著某種笑,沉沉地看著幾乎是跪在他腳下的女人。
然後將另外一只手挪過來,點點她的鼻子,道:「怎么會怪你呢.....」
最後一個字眼,蘊含著多少說不清的意味。
我的胸口突然一陣酸澀的縮著,怪自己不識相,趕緊拿著東西走開了。
我將葯水和多余的紗布都還給艾管家,自己埋頭往樓上走。
走到三樓,仍舊沒有忍住回頭看了一眼,趙禪正拿臉蛋蹭著杜選的大腿。
我躺倒在床上,忽然想起自己的手機和書包都沒有拾,於是坐起來用床頭的電話撥打陳若明的手機。
那邊響了兩聲就被接了起來,陳若明道:「是元茗嗎?」
我道是。
陳若明痛斥了我一頓,問道:「你不是答應我今天去我家睡覺嗎?怎么一個人跑掉了?連自己的東西都不好,要不是我,你的東西被人偷了都不知道。」
就算被人偷了也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