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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腿發僵,簡直坐都坐不住了。

宋青書含笑在他肩上拍了拍,「好了好了,不和你說笑了。你先躺下歇息一會兒,我去看看葯煎好了沒有。」說罷,他徑直出了房門,轉身將門帶上。兩道門合上的一瞬間,宋青書自中間的縫隙中分明看到張無忌專注凝望自己的目光。他只作不知,輕輕將門叩上。

直到朦朧的人影自窗紙上完全消失,張無忌才回目光,靠在床頭發呆。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想到方才宋青書指尖輕輕拂過自己臉龐,捻去沾在臉上的短須,那溫熱的觸覺一經回味,又將胸腔中那顆心催逼得劇跳起來。

他尚不知情為何物,便已情絲入骨。

當天晚上,明教光明左使楊逍與青翼蝠王韋一笑等人前來探病。宋青書為避嫌,早早回房休息。他為方便就近看顧張無忌,就住在隔壁一間房。約莫半個時辰後,方聽到隔壁門響,明教諸人告辭離去。他心中暗想,前幾日來探病的,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便走了,怎么這回待了這許久工夫。

此時便聽到隔壁張無忌叫他。宋青書臉上不覺露出笑容,暗道,到底是少年心性,藏不住事,多半是要將他們的來意告訴我。

推門進去,果見張無忌雙眉緊皺,神情凝重。

「怎么了?」

張無忌抬頭道,「宋師兄,坐。」

宋青書在他身旁坐下,問道,「怎么板著臉?」

張無忌苦惱道,「他們要我做明教教主。」

宋青書心道,果然。他笑了笑,「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張無忌急了,「那怎么成?我原想等傷一好,便隨你回武當去的。」

宋青書半開玩笑道,「跟我回武當,就只能乖乖當我的小師弟,聽我使喚,武功練得不勤,我可是要打的。若是留下來當這天下第一大教的教主,那就威風八面、威震江湖了,連我見了你,也要客客氣氣地說,『張教主,別來無恙』。你選哪個?」

張無忌脫口而出,「自然選前者。」他頓了頓,又道,「太師父當年反復叮囑我,不得加入明教。」

宋青書知道太師父因昔年五叔之死對明教始終心懷芥蒂,張無忌父親是武當門下,母親卻隸屬明教分支天鷹教,身份特殊,若是當了教主,武當派與明教從此便能盡釋前嫌,未嘗不是好事。這小子性情好,人品正,若能帶領明教重歸正道,更是再好不過。

想到這里,宋青書便開口道,「太師父不是迂腐不化之人,他老人家那里,我會去代你分說清楚。你為明教豁出半條性命,難得他們現在都服你,與其日後又在武林興風作浪,不如由你來好好管著。」

張無忌原本對這教主之位殊無興趣,滿腦子盡在想著如何推脫,可宋青書這樣一說,不由他不重新認真地考慮。

宋青書右手輕搭在張無忌肩頭,又道,「我是外人,明教找誰做教主,原是與我無關,只是你是我師弟,我自然希望你早日出人頭地,在江湖上闖下萬兒來。明教與武當派早日化干戈為玉帛,五叔五嬸在天有靈,也會感到安慰。」

張無忌想到當年父母慘死的場面,心中一痛,低聲道,「宋師兄,你說得是。」

宋青書見他黯然的神情,暗暗責怪自己提及他的雙親,忙說些玩笑話分他的心,「等你做了教主,以後我在江湖上與人喝酒吹牛,說到現任明教教主是我師兄弟,豈不也面上有光。」

張無忌笑了笑,眉宇一松,像是終於了卻心中一件懸而未決的大難事,伸手握住宋青書的手,「宋師兄,多虧有你。」

宋青書微笑道,「不必與我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