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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道一寸來長的疤。其余眾人日日加緊練功養傷,不敢有絲毫懈怠,只等時機一道便沖出去將來犯之敵一舉殲滅,以雪前恥。

明教自波斯傳入中土百余年,乃是當今第一大教派,卻被人攻入總壇,這般奇恥大辱,自是人人心中都憋著一口怨氣。滯留在光明頂上的只是些二三流的小幫會,待明教眾人自秘道悄悄潛出,包圍光明頂時,他們全無還手之力,當真如砧板上的魚肉一般,任群雄宰割。若非張無忌事先有令盡量少傷人命,殺紅了眼的明教眾人絕不會在光明頂上留下活口。

宋青書身份特殊,張無忌特意讓他暫留秘道等候,避遭人誤會,卷入明教與其他門派的紛爭之中。待大功告成後,再去將他接出來。

宋青書在秘道中待了這些天,驟然重見天日,只覺得陽光太過刺目,他伸手擋住雙眼,環顧四周,光明頂上一片廢墟,屍橫遍野,更有明教教眾熱熱鬧鬧地伐木蓋屋,生火煮飯,不禁嘆道,「明教百廢待興,張教主,以後多多辛苦了。」

臨別在即,張無忌望著眼前長身玉立的俊美青年,很想再抱一抱他,終究不敢在人前造次,只道,「我會盡快來武當看你。」

宋青書笑著在他肩上拍了拍,說了聲「保重」,便背了行囊飄然而去。

他也不急著趕回武當,在昆侖山下的牧民處買了一匹駿馬,順著甘涼大道一路徐行。沿途結交江湖朋友,行俠仗義,聽一些言不由衷或是真心實意的溢美之辭,再拱拱手回幾句謙遜的客套話,他又是那個談吐俊雅,神采不凡的宋少俠了。

閑時想到少年那飽含情意的目光,心中方得片刻輕松,甚至忍不住會心微笑。

他在外面又待了幾個月,期間有關明教的傳聞不絕於耳。甚至無需刻意打聽,便能在江湖茶肆聽到各種關於明教重整旗鼓,士氣興旺的說法,那新任教主的形貌,也在口口相傳之間從瘦弱少年變為濃眉粗髯的九尺大漢,再到朱發碧眼的西域妖人,手持一柄雙頭狼牙棒,打得六大派鬼哭狼嚎。引得宋青書足足樂了幾天,尋思下次見到張無忌時定要以此好好取笑他一番。

宋青書回到武當山時,距離兩人分別已經半年有余,剛踏進紫霄宮的大門,便有師弟上來塞給他一個布包,說包里物事均是有人陸續送來,指明是「武當派宋少俠親啟」。

宋青書有些疑惑地抱著布包回到自己房中,打開包裹,雪片般的信札紛紛揚揚而下,最上面幾封直接從桌角滑落到了地上。宋青書彎腰撿起,只見每一封都用火漆封住,右下角有一個用朱砂繪就的火焰圖案,他想了想便即明白,嘴角微揚,「他倒會假公濟私。」

宋青書大致數了數,統共竟有二十余封信,平均下來大約十來日便有一封。他當即拆看了兩封,均是張無忌述說自己在教內的近況,多半時間是留在光明頂處理教內冗雜事務,身為一教之主,自然無需再親自出去找人晦氣。言辭規矩刻板,只字不提風月之事,僅在信末殷殷關切宋青書的身體安康,也不過寥寥數語。若非他將具體教務略過不談,這些信件簡直如同述職呈報一般。宋青書低聲笑罵了一句「傻瓜」,將信箋按原來的褶痕折好起,連同那些未及拆封的信札一道鎖進櫃中,想到坊間那些關於他的離奇的傳聞,又不禁好笑。

宋青書次日便親自去驛站給張無忌寄了回信,信中空無一字,只夾了兩片竹葉,是他清晨新摘下的嫩尖,翠綠欲滴。

在武當山的日子可比在江湖漂泊要清閑適意得多,沒有風餐露宿,沒有劍拔弩張,終日便是練武打坐,內外兼修。宋青書每日看一封張無忌的書信,便如同他在自己身旁說話一般,倒也不寂寞。

這日中午,正是天朗氣清,宋青書開著窗子,坐在窗前的書桌旁看信。看完一封,覺得有些困乏,便以雙臂當枕,趴在桌上小寐。

不知過了多久,他坐起身來,打了個呵欠,揉揉眼睛,見窗前立著一個身材高大,濃眉俊目的少年,正滿面笑容地看著自己,也不知已經在窗外站了多久。

宋青書又驚又喜,眼波熠熠,嘴角不自覺地揚起,道,「什么時候來的,怎么不叫醒我。」

張無忌走近一步,道,「也才剛到,先去見了師伯師叔他們,宋大伯說你多半在房間里,我就過來了。」他余光覷到宋青書胳膊肘下露出一角紙箋,認得是自己寫給他的信,心中暗自竊喜。隨即又將目光移回宋青書的俊顏,他的臉頰上睡出一小灘紅紅的印子,十分可愛,看得張無忌更是有如百爪撓心,只想將久違的心上人好好地擁入懷中,一親芳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