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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過,原來…原來真的像傳說中說的那樣溫暖,好像周圍是和暖的春風,柔柔的包圍著,明明是脆弱的,卻仿佛能容納自己的一切,那么寬廣而博大。

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嚇一跳,大哥穿著睡衣靠坐在我的床頭,膝蓋上一台筆記本,正專心致志的忙著自己的事,看我進來,掃一眼,低下頭繼續忙自己的去。

其實如果他只是來我房間聊會天我還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但是看起來不太像,半躺在我的床上,蓋著我的被子,那個樣子好像是打算今晚就睡這?

我磨蹭到離他不遠處,「哥,怎么在我房里,有什么事要和我說?」訕訕的問,老大終於賞臉抬起尊頭,漂亮的眼看過來,「我今晚睡這。」

「哈哈,這樣,既然您看中這張床,那好吧,小弟我就讓給,我去客房。」

「站住,過來。」身後冷冷一個命令聲傳來,立馬把我定在原地動不不敢動,轉身,爬上另外一邊床,睡好,扯過一半的被子,裹緊,閉上眼,我睡…

大哥明顯很滿意我的表現,等我安頓好之後,又忙一陣子,熄燈。

黑暗籠罩著房間,旁邊是大哥熟悉而又陌生更重要的是有些危險的氣息,最後是一雙手臂伸過來,把我一邊抱過去,摟住,腿也橫過來,把我夾在他兩條腿中間,天,這樣讓我怎么睡,算,當自己是僵屍吧。

不過大哥倒也沒有別的動作,不久之後聽到頭頂有節奏的呼吸聲,我知道大哥睡著,明明就是擔心老媽再次對我下手吧,搞這么嚴重,我不相信今天那么清醒的老媽還會做這種事,不過和哥哥們也說不通,胡思亂想一陣,終於抵不過睡魔的召喚…

54(下)我敲著老媽的房門,半天沒有人回答,有些遲疑,難道老媽睡的這沉嗎?都這個時候了,又更用力的敲,老媽還是沒有反應,我有些懵了,不是已經出門了吧!?

轉動把手,小心的把門打開,秋日的早晨,房間里滿是寒意,窗戶半開著,冷風吹拂了進來,把白色的窗簾吹的如同微微泛起波瀾的水面,空調關了嗎?這冷,木制地板的;涼意透過厚厚的鞋底傳了過來,好像踩在冰面上,床上躺著一個人,被子鼓鼓的,我踮著腳走了過去,輕輕的拍了拍被子,「媽,起來吃早餐了!」

隆起的一塊沒有絲毫的動靜,甚至連細微的起伏都沒有,黑色的頭發凌亂的露出被子,隱約可以看見雪白色的額頭還有緊閉的眼睛,手指觸摸到被子,讓我立刻又縮了回去,被子上涼意沁人,我突然覺得自己的心都寒了,手直發抖,全身哆嗦個不停,卻不知道是怎了,張張合合的嘴,發不出任何聲音,想再推推媽媽,卻怎也伸不出手去,如此的沉重…

我聽到了一個很奇怪的聲音,「啪…」如同水滴落在地面,遙遠而空盪的傳來,這好像打破了一個魔咒,感覺自己終於可以動了,我繞過床尾到了靠窗戶那一邊。

血紅色的一片,刺的我瞳孔不斷的縮擴大,那鮮艷的紅色,紅的發了黑,吸滿了血的白色床單下擺,一滴飽滿的血滴逐漸凝聚,慢慢的成形,最後,搖搖晃晃的落下來,「啪…」的一聲,細碎的血珠飛濺,那一灘血又微微向外蔓延了些。

暗紅色的血,濃稠…

我輕輕的拉開被子,媽媽靜靜的躺在那里,左手靠著雪白的睡衣,手腕上一道深深的口子,白色的肉翻了出來…

我的手腕痛了起來,緊緊捂住自己的左手,那痛,痛的冷汗直冒,張張嘴,很想大聲慘叫出來,可是卻怎也辦法發出聲音,媽媽的臉上掛著一絲詭異的微笑,仿佛是做了個美夢般,慘白的唇有一絲向上的幅度,我無聲的叫了句,「媽媽…」

依然,媽醒了嗎?」我隱約間聽到了門口有人說話的聲音,「依然,怎了?」腳步聲慢慢的靠近,最後是一聲驚呼,一個人狂跑起來的聲音,「天,快來,媽出事了。」

我感覺自己被一個人緊緊的抱住,一雙厚實的手拼命用力撫弄著我的身體,我可以感覺到一切,卻沒有辦法做出任何反應,連手指抬起來推開的力氣都仿佛消失了,只是坐在地板上被人斜斜的抱著,眼睛死死的看著那一團血漬,直到我的整個視界全部都是這暗紅到發黑的血團,我飄在半空中,放棄了我的軀體,我用另外一種思維、用我眼睛中的眼睛看著周遭發生的一切,那一片驚慌和混亂,我看到醫生來了,媽媽被抬走了,我被大哥抱在懷里,他遮住了我的眼,不讓我看見這一切,最後把我抱著上了樓,放在床上,木偶似的身體,乖巧的窩在被子里,眼睛睜開,目光卻沒有焦點,瞳孔中好像什都沒有,一片空白。

時光流逝,我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發生了什,我想奪回我身體的控制權,卻始終無法做到,意識游離在清醒和迷糊的邊緣,清醒的時候我可以做到的是看著和我說話的哥哥們,但是還是說不上來話,有時候嘴蠕動一下,讓哥哥們驚喜的小心看著我,我看著他們的目光,只再一次陷入迷糊的狀態,什事情都不知道了。

這天,剛好是我比較清醒的時候,大哥二哥分別坐在我的左右,「依然,等一下我們會讓你見一個人,你要乖乖聽話,很快就會好了。」二哥溫柔的撫摸我的額頭,我眼光閃動了一下,眼睫毛搔到了他的手心,他放開手,看著我,「你能聽到二哥說的話對不對?」他充滿期待的看著我,我雖然是清醒著的,卻不能做出任何回應,因為我沒有清晰的思維能力,只能被動的接到外界的信息,聽到他的話卻無法組合,因此不知道他到底要和我說什…

大哥撥過我的臉,滿是紅血絲的眼瞪著我無波的眼,「依然,我不能再忍受你這個樣子了,如果是因為我們的關系讓你變成這樣,你是在懲罰我們還是在懲罰你自己,如果是懲罰我們,我肯你用刀殺了我也不至於讓我這痛,依然,醒過來…」

我在半空中看著這個悲傷至極的男子,為什這痛苦呢?

一滴炙熱的水滴在我的臉上,熱的燙人,順著臉頰流到我的嘴里。

這是淚嗎?

為什哭?

是因為我嗎?如果是因為我,那很抱歉,只是我無力改變這種情況,也不想改變這種情況,我覺得這樣很好,黑暗越來越深,我也不再做夢,一切都那和,讓我不想離開這片混沌…

「天。」二哥深長的一聲淺淺的嘆息,「看來只能這樣了。」

「他醒過來會不會恨我們?」大哥說,二哥搖搖頭,「我不知道,只是我知道這個樣子依然肯定也不願意吧,如果能夠讓他恢復正常,那一切都是值得的,即使恨我們…我也要這做…至少他現在沒有提出異議…喏,依然,你要是再不醒過來,二哥就把你買了,你不說話,那表示你同意了…」

我的意識開始流失,不過還是滿頭黑線的聽著這一切。

最後終於又是一片黑暗了,我躲在這里以為沒有任何人可以發現我,卻聽到一個聲音忽遠忽近的在我耳邊響起,「依然…依然…依然…依然…」本來是不打算理會的,只是那個聲音太有毅力,還有那個聲音異常的溫柔,我像被磁鐵吸引的鐵粉般無可抗拒的被他吸了過去,最後終於飄出了這個黑暗的海洋…

睜開眼,我看著明媚的陽光,眯起眼,「歡迎回來,依然。」一個歡快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回頭,看著笑的一臉開心的老頭,問了一句,「你是誰?」

55(上)窗外是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了,「沙沙」聲不斷的傳來,我打開窗戶,看著被雨水浸潤的花草,被陽光曬的有些焉了的葉子都舒展開了,落花鋪滿了草地。

抬頭看天,黑沉沉的直壓了過來,雨勢更急了,隱隱的雷聲傳來,「轟隆隆…」的爆響炸得人耳膜都是痛的,靠,這鬼天氣,明明不久前還陽光明媚,皺眉看了看窗外的那條路,今天終於可以出院了,我可不想再呆在這種鬼地方被傑克老頭抓住聊天…

無聊的回身,床上放著我的行禮,一個小小的提包就囊括了我在這里住了將近半年時間自己用的所有東西,走向前台,算了,哥哥們要是來不了,我干脆自己回去好了,反正也認識路,這想了之後立刻往療養院的前台走去,出院手續是已經辦好了的,和前台交待了一下,打著傘,走在石子路,水氣、泥土的氣息、植物的清氣撲面而來,深呼吸了幾次之後,慢慢的走出院門。

外面是一條蜿蜒曲折的路,兩邊是茂密的樹林,雨水沖刷著路的兩側,路面干干凈凈,踩上去的時候有一種特痛快的感覺。

夏天的雨來的快去的也快,不久雨過天青,陽光從雲層中透過,眼前是一片鮮明到極點的色。

默默的走著,有時候我覺得自己根本是個老人了,正常二十歲的年輕人有幾個像我這死氣沉沉的,自己看著都喪氣,但是我又沒有辦法從這種狀態中掙脫出來,因為我對自己失去的記憶無法釋懷。

失去自己的記憶,等於是缺失了生命的一部分,那種不安、不穩定的感覺每次都讓我難以入睡,有時候難沖著傑克老頭或者哥哥們發火,過後又懊悔不已,因為我知道這是不對的,不應該責怪他們,如果我不是存心逃避,不是自己放棄那段記憶,傑克也不可能催眠成功,自作孽不可活,我又有什立場站在譴責者的角度,何況哥哥們為我已經操了很多心了。

嘆了口氣,自己還真是懦弱,居然到了自己封閉自己的程度,搖搖頭,我只知道自己看到了媽媽自殺的場面,受不了這個刺激,因此神崩潰了,但是我知道沒有這簡單,我也絕對不是這脆弱的人,記憶總是被硬生生的打斷,傑克說這只是暫時的現象,我的記憶會慢慢恢復,因為人都是有韌性的,並沒有想像中的脆弱,時間是最好治療傷口的工具,一切傷痛都會慢慢在時間之河中淡化,即使不是消失。我贊同這個觀點。

一輛車從我身邊疾駛而過,然後我聽到急車的聲音,不久車子停在了我身邊,我笑了笑,沖著從車上下來的人招招手,「哥。」

從車上下來的是我的雙胞胎哥哥中的老大,一張冷漠的絕對當得上美貌兩個字的俊帥臉孔,只有在看著我和二哥才有溫度的漂亮眼睛,「依然,抱歉遲到了,怎不在療養院等大哥,著急了嗎?」輕輕拿過我手中的袋子,大哥問。

搖搖頭,「沒,就想散散步。」

大哥習慣性的摟住我,而我就這被動的讓他抱著,既不抗拒也不熱衷,靠近這個懷抱總是讓人既恐懼又安心,擋住了外界的風風雨雨卻也切斷了我和外界的聯系,像是看不見的線把我團團圍住。

車子平穩的行駛著,如果不是窗外飛速掠過的風景,會以為根本沒有動過,我望著窗外,有些事,以為隱藏了忘記了或者是假裝忘記了就不會再受到傷害,過上了新的生活時,才發現原來陰影無處不在,抓住所有能夠抓住的,心底深處卻還是有一個缺口,不深不淺,不痛不癢,心只是因為它的存在所以不再完整,厭倦的閉上眼,自己是怎了,越來越多愁善感了,難道是因為在那個鬼療養院呆久了被那些老頭子老太婆,神經敏感纖細的人給同化了,摸摸自己的臉,nnd,想這多干嘛,let

thedaygoonandon!

回到哥哥們的家時已經很晚了,草草吃過飯就上樓睡覺去了,我看出來哥哥們有話和我說,但是今天是不行了,有什事明天再說吧。

躺在床上,頭枕著自己的手,我休學了差不多一個學期,這次回國還有得煩了,雖然一直沒有把課程拉下,回去補考就可以了,朦朦的想著,這回朱言恩總算幫得上我的忙了。

第二天早晨,由於在療養院養成的好習慣,我一大早就起床了,到花園去散步,露珠點點,空氣清新,鳥兒叫得很歡,我到了以前常去的涼亭,看見已經有一個人在那里了,走近一看,原來是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