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護送肖孺。」
古話里有多少不甘心,樓一聽得出來,他說:「不礙事。只是孺兒或許還不適應。」
再聽樓一喊自己「孺兒」,肖孺捏緊手指,冥握著肖孺的手,將拳頭攤開,玩耍他白皙的手指,莫名讓肖孺舒心。
在座的律傾什么也不說,如今的他見到道印,除了初見的眼前一亮,別的什么情緒不知何起。
古:「不過不勞樓公子,肖孺眼下身體不適,我等還要盡快帶著治療,樓公子畢竟不理醫毒。」
樓一:「非也,來的路上,遇到魔教襲擊,不過等人逃離。孺兒身上有傷,習慣了我的照顧。」
古:「樓公子身旁的人不僅是昂國的小皇子,也是身有道印的人,樓公子跟隨實在不妥。」
樓一:「或許如此,但孺兒自從離開凝雪國與我半步不離。」
樓一半句不離孺兒孺兒,聽得古心生不悅。
只是古的提醒,讓律傾多了幾分好奇、讓肖孺多了幾分疑慮。
古百般不願意樓一再接近肖孺,這行為換做是銀窟也會做,而如今的古,也說了這番話,但樓一不是肖孺曾經遇見的樓一。人會變。
確信自己內心的猜測,肖孺回握冥的手,示意對方自己無事。
茶居有三層,頂層隔間,室內庭院,沙衾國的冬天和凝雪國不同,沒有雪飄,只是干燥地冷,而沙衾國一律的種植都是冬青竹子,這般也讓干燥的冬天沒了太多凄寒。
古邀樓一入座攀談的時候,律傾婉拒,站在肖孺身後,若非律傾太過引人入勝,也不會有人發現角落里站著的的肖孺。
肖孺只在昂國離宮偷偷見過殿堂上的律傾,成熟的氣質如妖,透著與其他人不同的魅力,沒有樓一的陳然、沒有古的清柔、沒有銀窟的溫潤、沒有陵祁的凌囂。而今日席間的律傾,十分安靜。
肖孺擺弄著手里的干茶葉,冥在一旁學著玩兒,嘗了嘗苦澀的茶葉,皺著眉讓肖孺摸摸頭。
跟冥呆久了,肖孺自己也覺得淡淡的歡脫。
律傾抿唇,注視肖孺蒼白的面目說:「你不去道別?」
古不願意樓一同路,肖孺目前也不願意。
律傾莞爾:「看你這樣子,還以為,不會同意古的法子。」別有深意湊近看肖孺的脖子。
肖孺攏了攏衣領,神情不喜,一副雷打不動的表情說:「我不想知道你們在想什么。」
律傾:「你不怕這一路下去死無葬身之地?」
肖孺:「不會了。」或許以前會,但現在肖孺不會想這些問題。他沒有經歷太多事情,但明白周圍的人想那自己做什么。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還不至於傻到被人賣了還數錢。
肖孺不介意被人騙,只是他討厭自己是最後一個知道真相的人。
肖孺避開後腦勺十分顯然的注視,打算跟冥換個地方玩兒茶葉,律傾卻一把搶走肖孺手里的茶葉盒,只聽「啪」的一聲,茶葉全部散落到地上,肖孺真是好氣又好笑,這人為了讓自己認真同他講話,竟然還拿走讓自己分心的東西。
冥低吼了一聲,湊到肖孺懷里摸摸頭。
「你做什么?」肖孺無奈律傾的舉動。
一時間氣氛有些僵持。
古:「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