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碧王爺一身戎裝,坐在木質寬椅上,滑動著指尖的杯盞,說:「他明白如何做。俟舉只要還是沙衾國的鄭將軍,他就要除掉。」說話的時候,撫上自己細紋的眼角,風姿依舊。
寧岸生還是一身藍衫,滾邊瑩瑩藍色花紋,更甚月白的袍服,雙手後背,問:「那道印?」
碧王爺:「人,他會送來。」起身,與寧岸生一同站在沙盤前,說:「都是從軍營里長大的,俟察深知,若小國主還是那個小國主,他便能有法子一舉除掉俟舉在沙衾國的勢力,如此彈壓,勢必激起血戰,導致俟舉兵變。你可知他拿什么與本王做了交易?」
寧岸生搖頭。
以碧王爺的性子,就算俟察跪下了,前者也不會理會。
碧王爺這次卻是破天荒做了條件,他說:「是魔物。凝雪國邊境魔物插手,他拿道印換了一場戲。這場戲自然是魔物陪著演。」
果不其然,不出二日,容將軍回歸沙衾國的消息傳遍,凝雪國也發動了又一次的襲擊。
朝堂上下依舊反對小國主派遣容將軍帶軍平復邊塞,無奈最後答應鄭將軍一齊進軍。
出兵當日,萬人空巷,圍擠在街上送別保家衛國的將軍。
俟察放話:「你怕是回不去了。」
俟舉不以為然:「我回不去,牢里的人給本將陪葬,值了。」
烏雲無月,冬風瑟縮。
沙衾國陣地依然軍燈高挑,刁斗聲聲,一片嚴密戒備。
俟舉和俟察的如意算盤各敲各的,但兩人卻在作戰的時機上有了統一,選了夜晚,全軍出擊。
俟舉想在戰場上作死俟察,主將戰死,奪走兵符,到時候看小國主如何反擊。雖說同是將軍,俟察卻比俟舉好戰,將敵人片甲不留。一絲仁慈都是對自己的殘忍。
軍隊一等就是快一夜,養蓄銳到天色漆黑泛紫,沙衾國的軍隊朝著凝雪國的邊塞偷營劫寨。結陣而出開進。
遙望凝雪國營寨,俟舉冷冷笑道:「再等半個時辰,那凝雪國的兵只能做個餓死鬼了!」這話更像是對著俟察而說,話里狠厲。
牛角號凄厲長鳴,俟察帶看一眼俟舉,一馬當先,帶領一半軍隊沖上東南面山地,片刻間進入凝雪國的廝殺中。
可是,所有沖進凝雪國地盤的將士們都愣住了,一腔為國殺意驟然演變成可怕的沉默沒有一個凝雪國的士兵,全是皮膚發灰的魔物!他們從未見過!
就連凝雪國的軍旗也沒有。
士兵們看著隊伍前沿的俟察,大呼:「容將軍!」
俟察眼神犀利,依舊舉著劍,「殺!不能退縮!」
這就是俟察和碧王爺交換的條件,他要給俟舉一個自己被困的錯覺,最好能讓他看到自己身負重傷。
若是他俟察要奪小國主的位自立為王,可以說俟舉也不能夠阻擋,雖說在沙衾國多年,他這個容將軍沒有背後的勢力,俟舉背後好歹還有個家大業大的靠山鄭家,但俟察率領的軍隊都是小國主親自撥給的沙衾國的全部銳。加之俟察善待士卒,又是打仗的猛將,在軍中威望極高。
但俟察沒有奪位的心思,反而一心一意輔佐,撇開俟察與俟舉的敵對關系,俟舉也是個智勇兼備的驍將,但心野,他想殺了俟察和小國主,如今兵刃相見,沙衾國是大難臨頭了!
俟舉帶著被自己歸的軍隊,快馬加鞭回到沙衾國內。
俟舉命令一半軍隊包圍了宮殿,已經和守在宮內的禁衛軍廝殺起來;一部分士兵簇擁著俟舉踏入殿堂,直接抓著小國主的咽喉挾持著,說:「如今,誰不臣服於本將,格殺勿論!容將軍已經為國捐軀,小國主還是讓位吧!若是相陪容將軍,本將手中的劍可以一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