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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廟,還是李景齡在邸報中進言的,他記得他小時和錦榮曾經談及過這一詞,不知為何當時便留了心,所以比起什么仙女廟,神女娘娘廟,他覺得這個才配得上她。

周昌帝最後選中了這個,畢竟找不到文錦榮,也不知道她喜歡哪個稱號,若是用了她還為凡人時相熟之人的建議,或許她就不在意了。

錦榮的確不在意,當然如果名號太過討厭,她也不介意來道天雷劈了廟。

讓她覺得有意思的是這香火,尤其是第一座玄女廟建起後,香火如雲。

錦榮倒是小看了受旱情災苦的百姓對她的感念,大災莫過於旱,傷的不僅是人命,還祖輩傳下為生的土地,所以即便沒有玄女廟,也有百姓在家中建起長生牌位,

香火一旺盛起來了,就聚集起了所謂的香火信仰。

這東西錦榮以前見識過,不過那時她是天庭的司命天君,沒有香火也自會分得人族一分功德。但像灶神,土地,還有文曲星宿,卻是少不了這些香火供奉。

香火信仰有利於修煉,這也是為什么有人因大功德成仙成聖的緣由。

錦榮認真研究了一番,畢竟以前沒有實實在在的香火功德讓她研究,於是難得好好在一座玄女廟里蹲守了半個月,聽凡人祝願。

在徹底了解了香火是個什么東西後,錦榮就甩開手沒管了,也毫無興趣拿吸它來修行。

且不提錦榮現在不怎么在意修為,便是將信仰中駁雜的願力除去,再融合到修為之中太過麻煩,而且經營香火也是一門生意。

錦榮沒想著做大慈大悲的神仙,普度眾生,為世人排憂解難。

比起這個,她更喜歡逍遙自在。

說起麻煩,還有那枚玉佩的最後一次機會。錦榮想了想,也就沒放在心上了。

文錦綉也許到死都不會用到這最後一次許諾的機會了。

彭城,建玄女廟立像時,工匠用的是京中傳來的畫像,據說是玄女娘娘親姐文貴妃繪下的。

李景齡瞧了許久,終於忍不住制止了工匠,「這幾處雕錯了,她這里沒有痣,還有她的眼睛是這樣的……」

「可是畫像是這樣畫的。」工匠對上朝廷大官,一下子就弱了幾分底氣。

李景齡嘆了一口氣,沒想到文貴妃當年好歹也是琴棋書畫通,在宮中待了些年,就如此荒廢。

他倒是錯怪了文錦綉,這么多年她也只見了錦榮兩面,而且每次說了幾句話便匆匆離開了,那能把相貌記得那么清楚。

「你下去吧,我來雕。」李景齡對工匠道。

「這怎么能行?」工匠惶恐道,一是因為這乃皇命,若是雕壞了,誤了開廟之期,那就是他的過錯了,而是李大人乃堂堂朝廷官員,士農工商,怎能勞動他?

李景齡的兩個親信一把叉住工匠,把他帶出門外,「大人說什么就是什么,你好好聽著就是了。」順便把門也給關上了。

兩個親信相視一笑,這個工匠肯定沒有聽說過大人的名聲,區區雕刻算什么,他還沒見過大人施針救人,排兵列陣呢

一親信壓低聲音道,得被大人聽到「老實說,我都不知道大人有什么不會的。」

另一親信吐槽道,「有,生孩子。」

獨自待在房間里的李景齡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他沒有再重新畫一副像,而是在已經動工了一半的玄女像上繼續雕刻了起來。

異常的專心致志。

即便只是見過小時的文錦榮,卻也推測出她長大後的容貌來,這也是他擅長的事情之一,曾經他就憑借這份才能破了一樁奇案。

他又是過目不忘之人,不多時,樣貌在心中也越發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