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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真相有些荒唐,但也在情理之中,這也解釋了為什么,方晟夫婦只是一味地養廢侄兒,卻不傷及性命,老夫人也睜只眼閉只眼。

因為方恩夫婦死前唯一向寧景帝的請求,就是保住他們的血脈方錦榮。

但寧景帝,還有當年曾參與過此事甚至知情的人,都怕方錦榮知道了半點真相,為父報仇,或是無意透露,那便是兩國之恥了。

真相雖然荒誕無稽,但如果是前國公遺孤站出來說,那就不一樣了。

那些曾忠於方恩的軍中將士,曾受過安國公一脈恩情的朝廷官員,會有什么反應呢?連平民百姓,也會對朝廷甚至寧景帝生出質疑吧。

方錦榮可以當個富貴閑人,可以醉生夢死,甚至是犯了大罪,也很可能被輕易赦。

但他不能聰明,不能出色,不能有機會觸碰到任何當年的真相,他得在寧景帝的眼皮子底下活著。

而方錦榮的親生父親,安國公方恩,也許他也早預料到了會有這樣的結果吧。只是對他而言,和天下安泰,身為臣子的責任比起來,太輕了。

結果也如方恩所願,南朝依諾,立誓臣服大寧百年,盡臣屬國之職。

連連征戰,也終得到了安寧,寧景帝也因此勝過先帝得功績,而被贊為聖明之君,得萬民擁戴。安國公府雖失去了兵權,卻棄武從文,依舊昌盛,聖眷隆恩。

和這些大局相比起來,一個小小的方錦榮,實在太不起眼了。

就連錦榮也為原身覺得悲哀,從一開始就被人決定了命運,還是他的親生父母,方恩愛國愛民,勝過愛他的骨肉,而李氏也更愛與她情深意重的夫君,留下方錦榮一人在這世上,

只得富貴,不得自由。

***

方世回來時,如白玉的面容上神色有些奇怪,正在花廳飲茶看書的方晟見狀,問道,「怎么了?」

方世頓了頓,「陛下今日考校二皇子學問時,說起春獵一事,還提到了堂兄的名字,讓堂兄也參加今年的春獵。」

春獵每年都有一次,在皇家林場,聖上都會攜眾皇子公主出席,參加的人不是皇親貴族,就是平日里蒙聖上看重的官員,以及青年才俊。

方世也只去過兩回,還是有賴於安國公世子之位,不想今日聖上突然提起讓他堂兄參加春獵了。

方晟不以為意,「許是聖上念起故人情誼了。」

方世不解道,「故人情誼?」

方晟緩緩道,「錦榮父親,也就是我兄長方恩,曾是聖上還是太子時的伴讀,相處多年,自然有感情。」

當年他也沒少艷羨過,可以隨意出入宮廷,與太子皇子結交,意氣風發。只是他雖未得到這樣的榮寵,他的兒子卻得到了,也足以令他欣慰了。

方世知道他的這位令人仰慕的伯父,甚至心生向往過。雖說他記事起,伯父已然逝去,但他的彪炳事跡,戰功赫赫卻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還記得年少時求學,還有人問起過,他伯父可是安國公鎮南大將軍方恩。

都說虎父無犬子,但若是伯父泉下有知,見到堂兄如今文武不成的樣子,怕是不得安寧。

方世不禁惋惜想道。

晚飯時,錦榮就得知了春獵的事,驚訝了一瞬過後,也沒什么多大的感覺。

倒是老夫人和太太,有些擔心,「錦榮不懂什么規矩,要是冒犯了貴人怎么辦?」

方晟嘆道,「聖上金口一開,哪有改變主意的事。」

宋氏溫和教導兒子方世,「錦榮是你兄長,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好,你要多照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