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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樓道:「當然。」

楊小花道:「那東西可准備好了?」

江月樓白他一眼,自懷中摸出一只瓷瓶,走到一叢灌木後面,而後紀青崖就聽見悉悉索索的解衣聲。江月樓半低著頭,手伸在前方動作。

楊小花笑道:「這孩子越大越羞澀了呢,還要躲著我們自瀆。」

紀青崖沒想到江月樓給的竟是這個,又想到楊小花方才說,他當年給江吃過經血湯,難道楊當年還救過女孩子……那樣的話那菜只能一個月吃上一次呢。

紀青崖越想越犯惡心,又忍不住去看楊小花。野史趣聞里也常說男子陽可駐顏,不過那是女子駐顏。哦,楊小花如今算是男子還是女子呢?

楊小花見他胡思亂想,笑吟吟的道:「你和江月樓不同,他當初想到什么都直接問我,半點不留情面啊,弄得我好尷尬,還是你體貼。」

楊小花果真古怪,紀青崖這種腹誹的行為也算得上不禮貌了,他卻覺得體貼。

紀青崖實則今日被驚訝了一番,才有些失常。他斂定心神,看向江月樓。

江月樓正在要緊處,仰著頭露出半片粉紅的耳朵,手動得越發激烈。

楊小花舔著下唇道:「這時的耳朵最好吃了,蘸醋吃又脆又嫩。」

江月樓罵道:「死老變態!」

剛罵完,一陣顫抖,長舒口氣,顯是泄出來了。然後走了出來,將裝滿的瓷瓶遞給楊小花。

楊小花手一抹,瓷瓶便消失了。紀青崖與江月樓二人甚至看不清他的動作。

楊小花道:「上我家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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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小花住在半山腰的山洞中,洞前是空地,休整的很整齊,只是寸草不生,有些陰冷。

待走進去,雖然家什一應俱全,卻是更加寒冷了。還在三人都有真氣護體,才沒凍著。

楊小花道:「你看這里還好,若走到最里面,都是堅冰。」

鬼斧神工的自然妙境啊,紀青崖也知道了這些年楊小花將腌人肉存在何處。

楊小花問道:「你要算什么?」

江月樓道:「我最近被人陷害,給我測測吉凶。」

楊小花一撥龜甲道:「逢凶化吉。」

江月樓道:「呸。」

楊小花道:「怎么了?」

江月樓道:「第幾次了?你次次說我會逢凶化吉,神棍!」

楊小花道:「我算錯了嗎?」

江月樓道:「沒有。」

楊小花道:「你到現在還沒死沒病,就證明我算得太對了。」

江月樓道:「說詳細點。」

楊小花道:「你日後要小心身邊人。」

江月樓惡狠狠的瞪著他道:「這也沒什么用。」

楊小花看看紀青崖,又掐掐手指,笑道:「看你這么不滿意,我再送你一卦。」

江月樓道:「說!」

楊小花道:「八個字:一生一世,翻身無起。」

---第四章完---

第五章

紀青崖道:「說吧,是你什么時候弄出來的?」

江月樓道:「我不認識她。」

紀青崖道:「這都抱著孩子找上來了,我記得你不這么寡情的。」

江月樓轉向那個抱著娃找上門的女人道:「姑娘,我確實不認識你。」

那女人長得並不很漂亮,清秀罷了,二十余歲,穿著藍色印花布裳,緊緊抱著一個四五歲大的孩子。總是低著頭,露著一點點額頭。

從進門到現在,她只說了一句話,「這是你的兒子。」

就這一句話,江月樓被嚇得不輕。

也就這一句話,江月樓和紀青崖都不懷疑。

因為那個孩子實在太像江月樓了,眉眼鼻唇,和江月樓如出一轍,簡直就是江月樓幼時的樣子。

女人畏縮的低著頭,細聲道:「我不是他娘,他娘是連襲月。」

連襲月。

翻雲手連襲月。

驚世一絕,翻手雲雨的連襲月

這不是一個女人的名字。雖然這個名字真的很像女人,但江月樓的名字也很像女人,他也不是女人。

往前推六年,武林第一美人不是女人,是連襲月,是個男人。

同時他也是斂香閣首席弟子,翻雲手驚艷當年,盪掃北方十八水寨,聲名大振。彼時是與江月樓紀青崖等少俠齊名的,風頭一時無兩。

也正是六年前,和江月樓曾有一夕歡愉的第一美人連襲月跳崖自盡了。原因不明。

現在居然冒出來個他和江月樓的兒子?

這也太荒謬了。

剛才因為那孩子長相而有些相信的江月樓忍不住笑道:「姑娘,你是否有什么難處……」

女人抬頭,堅定的道:「他就是你和連襲月的兒子。」

江月樓的臉色開始難看起來,這女人的眼神清澈,堅定無比。

紀青崖道:「你有什么證據?」

女人指著小孩道:「你看他長得,不像你么。還有這個,你看他肩上這朱砂痣。」說著女人將小孩的衣襟撕開,露出半邊嫩如藕節的小臂膀,上面一點殷紅欲滴的朱砂痣。

就與記憶中連襲月肩上那鮮艷刺目的朱砂痣一模一樣,連位置也半分不差。

江月樓臉色發白道:「開什么玩笑……他,連襲月是男人!」

女人道:「男人就不能生孩子了?」

江月樓道:「男人怎么能生孩子?」

女人道:「他遇見了一個隱世神醫……」

江月樓道:「他還活著?」

女人道:「死了,難產。」

江月樓扶著額,不知該不該相信這奇事。他問道:「你和連襲月什么關系?孩子怎么會在你這里。」

女人低著頭道:「他從前跳崖被神醫救了,在膝下當義子。我家里遭大水,父母都死了,是連公子救了我,還請神醫治好了我的宿疾。後來又幫我葬了父母,連公子難產,臨死前將小少爺托付給我,告訴我等孩子大一點帶他來找你。」

江月樓道:「神醫呢?」

女人道:「連公子死後,神醫傷心,留下一些錢財讓我好生照顧小少爺,就雲游去了。我一年前就出發,到處打聽你在哪里,直到今天才找到。」

這時女人懷中的孩子揉揉眼睛醒了過來,細細啜泣起來。女人拍了拍他的背,「十五不哭,餓了嗎?」

孩子睜開眼,眼睛看起來和江月樓真是像極了。

可能因為一年的奔波,女人很憔悴,孩子也不像一般人家孩子那樣胖胖的,性格很內向一般,怯怯的盯著面前兩個陌生人。

女人指著江月樓道:「十五,叫爹。」

孩子啊啊了兩聲,很聽女人的話,嫩嫩的喊道:「爹……」

口齒還有些含糊,奶聲奶氣的,江月樓心中一動,道:「他叫十五?」

女人道:「是正月十五生的,乳名就喚十五。連公子吩咐大名要讓你來取。」

江月樓年近三十,至今未得一子,此時忍不住上前兩步,用食指去點孩子的臉頰。那孩子看著怕生,卻不躲江月樓,許是父子天□,也不哭了,還盯著江月樓看了半天。

江月樓把孩子抱到自己懷中,笑道:「好輕啊。」

紀青崖看了女人一眼,也湊過來摸了摸孩子道:「要好好補補。」

到此時,江月樓已相信大半,雖然男人生子是一件奇之又奇的事。但江月樓相信不管這孩子的娘是不是連襲月,爹總該是他了。

江月樓問那女人道:「辛苦你了,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看了他一眼,低聲道:「我叫魚海棠。」

江月樓道:「魚……魚姑娘,這孩子多虧你了。我也沒有什么好謝的,你若有什么要求,但說無妨。」

魚海棠道:「我沒有什么好求的,我這條命就是連公子救回來的,江公子,我現在唯一的期望就是能照顧小少爺長大。求你讓我留下來照顧小少爺吧。」

江月樓道:「魚姑娘,你應該還未婚吧,為了孩子耽誤你這么多年,難道你不想為自己找個好歸宿去嗎?」

魚海棠搖頭道:「我孤身一人也很好,江公子,我真的不想嫁人。」

江月樓道:「我也不會逼你嫁人,既然願意,那孩子日後就要拜托你了。」

魚海棠點了點頭道:「那江公子,我帶十五吃東西吧,他餓了。」

江月樓道:「我來喂就好,你奔波那么久,也累了,先去休息吧。」

魚海棠期期看了孩子許久,才一步三回頭的下去。

被魚海棠留下來的孩子正含著手指吮吸,紀青崖吩咐弄些小孩吃的東西,才抱起他道:「你怎么看?」

江月樓道:「看著孩子,我倒寧願相信連襲月是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