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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的道:「我現在就去衙門,讓他們派捕快一起找。」

江月樓道:「嗯,這樣也好。海棠,在房里有沒有什么字條。」

魚海棠道:「什么字條?」

紀青崖道:「劫走十五的人不可能只是為了殺了十五讓月樓傷心,既然是劫走,那么十五現在肯定沒事,也必然是為了用來威脅月樓什么,那他們自然要留下一點線索。」

魚海棠道:「有,不過不是字條,是這個。」說著,她遞來一柄折扇。不是江月樓的風月扇,卻十分像,除了扇骨不是玄鐵,連那扇面的字都幾乎一模一樣。雙頭青灑金扇面,正面是「風月無邊」,反面卻是一行小字。

那字寫的是一個地址。

桃花橋。

在東門大街的盡頭,橫貫金陵河的桃花橋。

那里人際鼎盛,怎么會要求在那里見面?

可是上面的字只有這么多,連時間也沒有,江月樓別無選擇,他只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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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橋。

江月樓幾乎一眼便看到了橋墩上一個婦人抱著十五在攀桃花,那人不正是蘇獨秀家中一個仆佣?江月樓依稀記得見過她。十五被陌生人抱著,正小聲啜泣。

在一片喧囂中,江月樓凝神聽見那婦人在道:「乖崽崽,不要哭,阿娘給你折桃花。」

怪不得無人側目,這婦人也好鎮定,毫不見慌亂。

扇面上雖未說只能江月樓一個人來,他還是讓蘇獨秀與紀青崖遠遠跟著,以防意外。

還未走到橋墩上時,那婦人已然看見他,遠遠一笑,附在十五耳邊說了什么話。

十五哇哇大哭起來,不斷掙扎。

江月樓眼力好,看見婦人的手放在十五腰上,顯然是在掐十五。

江月樓和十五相認後,那是一根頭發也沒碰過的,放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他年近而立才得一子,自然是寶貝得不得了。現在看見那婦人竟掐十五,怒火中燒,大聲喊道:「你干什么?!」

不想那婦人立時痛哭流涕,緊緊抱住十五道:「救命啊!」

旁邊的路人此時才紛紛側目,圍在周圍看熱鬧。

婦人遙遙指著江月樓道:「我就算餓死也不會把兒子賣給你的!」

賣兒子?

這種事向來在飢荒、天災時出現,或是家里人實在窮得很,才會賣兒賣女。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只是眼前這婦人卻是不願意賣的?

江月樓上前一些,從人群中擠進去,一面喊十五一面要去抱他。

婦人往後閃躲,手中死死抱著十五,也不知又掐了他還是怎么了,十五一個勁的大哭。這婦人還要嚷嚷道:「我的兒啊,不要哭,娘不會把你賣給這個禽獸的。」

旁人不知所以,但看江月樓一個男人,追著人娘倆兒跑,都紛紛攔住了道:「這是干什么呢?」

婦人躲在眾人身後泣道:「各位大哥大姐,可要攔住這禽獸啊。他想搶了我兒子去。」

江月樓見路人們的眼神越來越不友善,忙道:「各位做個見證,她懷中的是我親生兒子,這婦人是我朋友家中的仆佣,劫了我兒子去,還來倒打一耙。」

婦人道:「這明明是我兒子!」

江月樓道:「各位不信看我兒子,他與我生的是極像。」

大家一看,可惜十五正在嚎啕大哭,眉眼擠成一團,一把鼻涕一把淚,糊在一起根本看不清楚。

婦人抱緊了十五,指控道:「這人先是想買我兒子,我家中雖貧窮,但先夫早逝,這是家中獨苗,要讓他繼承香火,光耀門楣,是斷斷不能賣的。可不曾想我拒絕之後,這人三番四次找我家麻煩,現在已經是流離失所了。前不久我才得知,這個天殺的要買我兒子回去竟是……竟是要吃了他!」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吃了?活吃人?」

「怎么會這樣啊?」

「說的是真的么……」

江月樓道:「這位大姐,你不要信口開河,我為何要吃了自己親生兒子啊?」

婦人道:「他不是你兒子!我都知道了,你們這些為富不仁的畜生,想買了九百九十九個童男童女回家煉成青春不老丹,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都五六十歲了!」

青春不老丹?關於神仙仙丹的傳說,民間向來不少,這婦人振振有詞,倒讓不少人將信將疑。

江月樓卻是欲哭無淚,哭笑不得,他又不是風腥雨,做什么吃人還青春不老啊?

江月樓道:「大姐,你現在若是將我兒子還回來,不管你是誰派來的,我都不會追究你的。」

那婦人似乎又是用力一掐,十五的哭聲猛然大了起來。

婦人向橋邊一靠,泣道:「兒啊,不要哭,阿娘就算不能保護你,也決不讓你被這畜生吃了,死後超生不得啊!」這話一說完,竟是生生要抱著十五往河下跳!

江月樓目眥欲裂,提氣躥上前,一手提住十五的衣裳,一手拍在婦人緊抓住十五的手臂上。

婦人吐出一口鮮血,如同斷了線的風箏向金陵河下墜去。而十五被江月樓牢牢抓在了手中。

「殺人啦!殺人啦!」

眾目睽睽之下,江月樓坐實了殺人滅口、奪人子息、掩蓋罪行的名頭。

---第二十二章完---

作者有話要說:把章節和hjj那邊齊平,於是連發三章,過一會還有一章,那是今天的量-0-

於是看在有肉滴份上多冒些霸王吧~~~xd

第二十三章

三個。到目前為止,已經死了三個人。

一個個都憤不懼死的,送上來成就江月樓的惡名。

不管是真是假,若是一直這樣發生下去,總有人相信。人言可畏,三人成虎啊。現在不信,不代表能一直相信江月樓,與他非親非故,聽見這么多事情,到最後肯定會認為江月樓就是這樣的人。

這是在用鮮血,用活生生的人名來打擊江月樓。

可沒人知道那個人是誰,又為什么要做這樣的事,又是怎樣讓那么多人來送死的。

江月樓就一夜沒有睡,今天他是真的動了手。之前兩次都只是間接,但這一次是實實在在他自己動手打了那婦人一掌,導致她掉下金陵河溺死。但江月樓別無選擇,他要保護十五。

更可怕的是,他想到了,這一次是十五,下一次是誰?這一次他推開了那個婦人,下一次也能推開嗎?那個幕後神秘人手段如此之高,若是他要傷害江月樓的家人、朋友,那也必然是輕而易舉的。

江月樓第一次感到很無力。

想出手,卻根本找不到方向。就像一拳打在棉花里,不能著力。

與此同時,又到一個消息。

武林中人,各大門派,將在下月於灑艷城齊聚,共商大事。

這是五年一次的盛會,旨在交流武學,探討武林現狀,也常常處理一些作惡多端的武林敗類。是江湖第一盛事。

作為新一代的俊傑,未來二十年的武林支柱,江月樓、蘇獨秀、紀青崖自然也到了邀請。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江月樓總有些不妙的預感。和蘇獨秀紀青崖說起時,蘇獨秀卻笑著道:「你是擔心那人在武林大會上對你下黑手?」

江月樓道:「也許吧,我總有些心慌。」

蘇獨秀道:「他若是真在武林大會上對你下黑手倒好,我們乘機把他揪出來,然後千刀萬剮,反正灑艷城是顧輕愁的地盤。」

紀青崖也道:「到了灑艷城他還跑得了嗎?」

江月樓一聽這才心安下來,是啊,也不看看灑艷城是誰的地盤呢。

灑艷城地處西北,城主就是顧輕愁,也就是江月樓的第四個好友。論到武功,顧輕愁便是三人中最高的一個。同為天賦極高,他將力都用在了習武上。而不同於蘇獨秀的散漫,是以當今武林,新一代中要數顧輕愁身手最好。

而且灑艷城勢力極大,雄踞西北,是數一數二的組織。

紀青崖說的話也沒錯,那人若真到了灑艷城,不要說江月樓沒做那些事,就算真做了,顧輕愁也能保下江月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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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要帶上魚海棠和十五,所以去灑艷城不能騎馬,只能坐馬車走。

既然要去的地方是灑艷城,蘇獨秀便一個隨從也沒帶。對於他們來說,去灑艷城和回家差不多。

魚海棠帶著十五坐在馬車里,外面三人騎馬。她扒在窗邊問道:「公子,灑艷城主是個什么養的人?」

江月樓道:「連襲月沒有和你說嗎?」

魚海棠道:「連公子對他並不了解,而且他說灑艷城主沒有外號。」

江月樓笑道:「灑艷城主就是他的名號。」

魚海棠道:「也沒有說灑艷城主擅長什么兵器。」

江月樓道:「他就是一個會行走的凶器。」

魚海棠道:「會行走的凶器?」

江月樓道:「這個人什么都會,就是不會兵刃。」他也曾問過顧輕愁,為何不用兵刃。顧輕愁說:人的身體就是最好的兵刃。也許他說的是對的,兵刃是用來加強殺傷力,若是自身夠強,自然就不用兵刃了。

魚海棠道:「那他擅長用的掌法,拳法?」

江月樓道:「不是。」

魚海棠道:「腿法?」

江月樓道:「也不是。」

魚海棠道:「那我猜不出了。」

江月樓道:「應該說『是』也『不是』,因為他每一種都會。」

魚海棠道:「每一種都會?」

江月樓道:「每一種都會,而且每一種都很厲害。」

魚海棠道:「好聰明的人。」一般來說,一個人只能專一項才能有大成就,可按江月樓的說法,顧輕愁竟是每一種都很厲害。以江月樓的實力,他指的厲害自然不同尋常。

江月樓道:「比蘇獨秀聰明。」

蘇獨秀嚷道:「怎么他就比我聰明了?我要是肯練,還有顧輕愁混的地嗎?」

江月樓道:「就是因為你太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