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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肉) 禪狐 1245 字 2021-03-17

,發作時不是犯傻就是瘋癲,正所謂魂欲人生,魄欲人死。魂悲魄笑,如此反覆無常,已是他的拖累,我的折磨。最近我發覺萍羽有些古怪,我懷疑他是不是想……」謝南風話還沒講完,眼淚就掉個不停。女人裝腔作勢或假哭演戲,這王曉初從前在天岩寺可看多了,畢竟他曾經也是女人們爭風吃醋過的對象,只是謝南風生得楚楚可憐,又哭得突然,王曉初被她一嚇也錯愕,何況他還沒見過女人哭得這麽好看,真是我見猶憐、不對,不是該有這種念頭的時候。他吸氣正坐,開口安慰:「兄、兄嫂先別哭,你說清楚好讓我給你想法子啊。」「他、嗚。」

「……」王曉初皺眉,覺得實在不宜久留,一只腳已經不耐煩的踩著拍子。「兄嫂。」「我想萍羽是不是想殺我。」「怎麽可能。」王曉初脫口反駁:「他那麽心軟的人。你是他名媒正娶的妻子,他怎麽可能──」他被自己的話噎住,心想,是啊,萍羽怎麽舍得下這個女人跟他在一起。

如果有這樣的女人全心全意信賴自己、跟隨自己,換作是他也舍不下吧。

王曉初越聽越心煩,覺得就是女人家胡思亂想,也沒啥大不了的,勸她別在外逗留,親自送她回雲來坊客房。兩人隔了一段距離走回邸店,謝南風還紅著雙眼,已經回店里做事的伙計跑來報告,說是顏萍羽在找謝南風,找得很急,在店里找不著所以跑出去了。王曉初得知後念了謝南風一句,搖頭嘆道:「下次記得向萍羽留張字條,得他擔心。」「知、知道了。唔。」謝南風有些腿軟,王曉初以為是他太凶,順手扶了她一把,轉頭跟伙計交代一句:「見到他就說他媳婦兒回來了。我送她回房。」時值初春開市,店里變得熱鬧非凡,不少外地人除了經商,還為了來清波鎮觀光。王曉初當時並未想太多,直到把謝南風扶到她住的地方才覺得不妥,想趕緊離去,豈料這時謝南風突然推了他一掌,他整個人往房外摔倒,好不狼狽。

「兄嫂你干嘛?」王曉初不復俊俏斯文的起身大喊,然而回應他的卻是青鋒劍出鞘的一聲長鳴,還有冷光四溢。他立刻在心里問候著謝家祖宗,臉上一派鎮定和難掩的蒼白,平穩低沉跟她說:「兄嫂,你發作了?是我啊,我是王、呃,玉郎。」這稱呼自己說都羞恥。

謝南風面無表情,王曉初急忙解釋:「我們倆剛還一起喝茶。我啊,這間邸店的主人、你先劍行麽?」她微翹唇角,緩緩劍回鞘,但是緊接著把自己身上衣裳撕破,都能看到中衣、里衣,一轉身就是大片光滑的肌膚,她邊大叫「求你、不要」邊奔回房里,哭得很慘。王曉初大口抽氣,暗道不妙,被設計了,轉身想溜,一調頭就正對由走廊外進來的顏萍羽。

顏萍羽本就生得一臉冷酷,現在更如地府陰差來勾魂似的,神情冷厲,只開口對他講了一句話:「她不是你該碰的人。」說完就不再看他一眼,轉入房里去安撫謝南風的情緒。

王曉初一腔無名火無處發泄,壓抑火氣回自己住處,叫了酒喝,仍不解氣,太陽下山前又出門去了。元跑上來關心他幾句,也沒得他回應,只聽他說要去散步。他一人順著河岸走,折了一段楊柳忿然往虛空抽打,邊甩柳枝邊罵。他氣自己竟被女人戲耍,也氣顏萍羽不聽他解釋就算了,還以那女人優先,最氣的就是自己犯賤。

「呵。」王曉初冷笑,自言自語道:「還真如你所言啊,溫玉鶴。情愛真是愚昧的東西。這種東西我還不稀罕了。」他說著揉揉胸口,對著深紫的天空仰望發呆了好一會兒,發現不知不覺順著河川來到比較偏僻的地方,周圍沒有民居,只有一叢叢的竹子和樹林,天色又暗。

一個人在野外,他有些不安,扔了隨便摘來發泄的枝條後轉身就走。大概是之前太生氣,發泄完反而覺得渾身無力,提不起勁,夜路漫漫,他覺得自己好像在同一處打轉,明明就是沿著河岸走的,奈何走不出這片窘境。

「莫非是游魂作祟?聽說撒泡童子尿有效。」他靈光一閃站到樹下脫褲子,脫到一半僵住:「我很早就不是童子啦……」他體認此一現實,沒想到在今日會是沉重的打擊,被萍羽誤會忽然也都不算什麽了。失戀、誤會都不要緊,要緊的是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