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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肉) 禪狐 1235 字 2021-03-17

詞能形容溫玉鶴,除了外表,這個人生得有多俊美好看,大概骨子里就有多糟糕。可奇怪的是王曉初從不感到厭惡討厭,至多就是害怕而已。

以前他怕溫玉鶴一個不高興玩死他,因為他看過太多次天岩寺的和尚怎樣玩死別人,但是後來他發現蓬萊宮的人對這宮主雖是敬畏,但也過得錦衣玉食,逍遙快活。他逐漸認識到一件事,就像東鶯一開始所言,不要違逆宮主,日子就能好過。溫玉鶴對自己人是挺好的,換作是他自己站在宮主的位置,遇到弟子出逃、背叛這些事……王曉初也不認為自己能輕易原諒。

「你到底是大方有氣度,還是本來就無所謂?」王曉初在心里嘀咕,趕緊把這雜念壓下,得又讓溫玉鶴察覺出來。他警覺的瞅著身旁的男人,發現這人躺了一個時辰連動一下都沒有,彷佛死了一樣。

不會吧?王曉初探其鼻息,一點氣都沒有,再摸頸脈,沒有動靜,側耳貼在胸前聽不到心跳,他大驚,抓著溫玉鶴的手臂搖:「玉鶴,你醒醒。溫玉鶴、你這是怎麽、又來了?」這種恐慌似曾相識,王曉初顧不得這麽多,狼狽的拉攏衣襟跳下床,趿鞋就往外奔,手足無措在院里繞來繞去,像無頭蒼蠅。院里其他房間都空無一人,他焦急道:「可惡,明明聽東鶯說找間空房、竟然不是在這一處,這種時候……」他回望了眼房門口,再回去確認一遍沒脈搏、體溫,雖然臉色正常,可沒氣了。

「師弟,在這兒麽?」

王曉初一聽外頭有人呼喚就立刻沖出去,抓住來者手臂求助道:「陸道長、陸師伯,玉鶴他、他沒氣了,怎怎怎麽辦?」陸松抓著他的手安撫道:「先別慌,把話講清楚。」「他、呼。」王曉初深呼吸,順了順氣,指著溫玉鶴所在的房門說:「他說睡一會兒,可我方才發現他沒氣了,而且身體越來越涼,不知怎麽一回事兒。怎麽辦?」陸松定定望著他半晌,微笑說:「那很好啊。他一死,你們就自由啦。」王曉初不覺哭窘著臉,好像接下來要腿軟似的,陸松不忍嚇他,改口說:「對不起,我開玩笑的。你不是也曉得他受了詛咒,不生不滅,不老不死麽?他會那樣多半是之前受了重創,休息時會有一段假死或樣子更糟糕的狀態,過了就沒事了。」王曉初當即怒道:「這哪是開玩笑的時候!」「所以我說對不起啦。」陸松苦笑,拍他肩說:「別氣啦。」王曉初揮開他的手走開一大步,仍不放心,又向陸松說:「你跟我進去看看。我擔心他要是走火入魔一掌拍死我。」「哈哈哈,什麽走火入魔。」陸松仰首大笑道:「他本來就是魔。」王曉初紅了耳根,這人不提他還真忘了這件事。他走到房門邊喊道:「不管啦。隨我進去看看。」陸松笑聲,憋住笑意說:「呵、我還是得說聲抱歉,辦不到。」「你……」「那房間有他設下的禁制,誰都無法輕易進出。當然,有些修為的都能看出來,哪怕道行淺的都能感應到。」「騙誰啊你。」王曉初故意在門檻那里跨進跨出,一點事都沒有。陸松就直言:「那是因為你很弱,弱到他根本不必防備你。」王曉初挑眉:「是麽?」他眼尖瞥見一旁花叢間有只小蟲,飛身過去抓了只蟲往房里丟,頓時迸發火光,那蟲子被燒得連體都不剩,灰飛湮滅。陸松頓時啞然無語,兩人靜默半晌,他改口道:「看來他是只願讓你自由進出那層禁制……」王曉初不再勉強陸松陪自己去看溫玉鶴的情況,撥了撥凌亂的瀏海,問清對方來意:「你找宮主有什麽事?」「我就是來看他情況如何,順便商討應敵之事。既然他未醒,就晚點再說吧。」王曉初挪眼往屋里瞅,又看向陸松,來回看了幾眼,陸松遂噙笑提議:「反正他那樣睡著亦無人能打攪,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你待在里頭也是悶,要不和我去走走?這翡雲庄是個不錯的地方,我與庄主有幾面之緣,在外隨意走動是不要緊的。」「可是……」王曉初猶豫,回頭又看了一眼。

「順道聊些你不知道的緋聞好了。蓬萊宮的弟子雖然都是後來我師弟的,但我曉得的是也不少,比如我們師尊啦。」王曉初天生好奇心重,關於那個能服溫玉鶴的女人也是他相當好奇的人物,於是就被陸松以蓬萊宮內幕為餌給誘跑了。他回房里在溫玉鶴耳邊說:「玉鶴,我去聽師伯說故事,就在附近繞,不會走遠的。」他說完,凝眸注視動也不動的溫玉鶴,難得這人也有這種任人施為的情況,忍不住在其嘴角蜻蜓點水香了一口才跑出去,還不忘將門關上。

陸松五感六識早就練得相當敏銳,知道那小子在房里做了什麽,一臉玩味的邊走邊問他說:「你是不是對我師弟很有好感?」王曉初微翹上唇,斜瞟他一眼,臉上像寫著「與你無關」。陸松雙手負於身後,信步走在廊道間,似嘆似笑告訴他說:「雖然他也說自己無心,更無情,其實也不全然如此。你知道何謂魔?」「不知道。坦白說,之前也是看了蓬萊宮的書才勉強知道妖魔鬼怪的分別,但是我沒實際體會,所以感覺也是差不多的。」陸松點頭淺笑道:「妖無心。魔有心。正因有心才有執著,執念深重成魔。不過魔也有許多種,天生的魔族和生成的魔又是不同的。我師弟大概是屬於有心的魔。」「哦?怎麽說?」「他從前,深深喜歡過一個人。」

王曉初心頭像被細針扎了下,表面若無其事、懶懶的問:「誰啊?」陸松緩下步伐,回首睇他一眼,笑答:「我們師尊。」陸松繼續往前走,語氣悠閑輕松的聊道:「你不知道?蓬萊宮最芳醇香烈的酒,天醴,正是為了師尊她所研究釀造的。那時我師弟他呀,眼里、嘴上、心頭,都是師尊。為了她這樣完美無缺的女人,我師弟恐怕粉身碎骨都願意、不,不僅這樣,我想,只要我師尊一句話,讓他赴刀山火海,去黃泉碧落,肯定眼都不眨一下就聽從。」「這樣啊……」王曉初聽著莫名有些胸悶,低頭跟在陸松後頭走。陸松接著道:「所謂的魔就是這麽執著的存在。而且,即使你將們粉碎,們每個碎片也都具有相同的執念和力量。」他回憶從前片段往事,嘆道:「也許小溫他變本加厲,亦是因為有心。」陸松走在前頭,帶了人到一座花園,部分草木都是新栽植了幾年,長得不高,鋪石步道呈漩渦狀回繞。他就近坐在一組石桌椅上,抬頭問:「對了,你剛才說什麽了?」王曉初回神,搖了搖頭說:「我沒講什麽,你們師尊、是怎樣的女人?」「她很美。」陸松笑說:「靈氣聖潔,氣質脫俗的美。她在的時候,我和師弟也不會在她面前斗得這麽厲害。師尊她常帶我們雲游,表面上像兩個哥哥帶妹妹在外旅行,實際上卻還是她照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