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9(1 / 1)

浮世(肉) 禪狐 1240 字 2021-03-17

都相信,還有不少人惋惜這溫郎君生得如此俊美,偏偏是個傻子了。

後來他發現陸松留了字條要出門一趟,難掩失落嘀咕道:「這頭鹿真是的,要去哪兒也不說一聲。算啦。」他沒想到這陸松一走就是半個月,這半個月來他和溫玉鶴是形影不離,因為溫玉鶴跟廢人沒兩樣,王曉初必須無時無刻留意他。能找到溫玉鶴讓王曉初很高興,只不過陸松一走,他覺得自己好像還比之前更惦念那家伙,時常為此找解釋:「玉鶴,你說你師兄他是不是不會再回來啦?因為找到你之後,他沒事兒做,所以跑去山里修煉了?還是看你無法和他斗,覺得沒意思,乾脆一走了之啊?」溫玉鶴站在王曉初身後替他推秋千,這半個月來溫玉鶴稍有起色,會聽王曉初的命令做點簡單的事情,洗手、擦臉、咀嚼食物、拿取物品什麽的,但還不會自己穿鞋,不會自己刷牙。每天王曉初都跟他說很多話,內容沒有什麽特別的,就是日常瑣事和一些牢騷。現在清波鎮認識雲來坊東家的人,幾乎也都識得這個溫玉鶴是他的傻義兄。

這秋千是新做的,忙完秋稅和一些應酬,王曉初空閑下來,自己找了木材釘制一座秋千,就設在院子里,盪著秋千時聞著滿院桂花香,甜美醉人。王曉初跳下秋千,讓溫玉鶴坐上去,輪到他替人推秋千,一邊推一邊閑聊:「玉鶴,你喜歡坐這個麽?你生來就是皇族,皇宮里是不是很多有意思的玩意兒啊?你那時的皇族都在干什麽?你吃過最好吃的東西是什麽?不過你好像不是很貪吃,不然也不會習慣服丹葯了。我看啊,這個修仙還是得要機緣,像我恐怕就不成,我會嘴饞、會想吃很多好吃的。要是成仙以後都不能吃好吃的,那還是算了。你說你那個師兄真不夠意思,去這麽久都沒音訊傳回來,他要是死在外頭也得把鹿茸寄回來吧。哈哈哈,唉……他要是聽我這樣講又會生氣,不過他生起氣來,那白凈的臉會有點紅潤,眼睛也特別亮,真像是一頭鹿,我覺得他那時候挺好看的。你們師兄弟都生得這樣好,怎麽偏偏互看不順眼?」王曉初說了一堆話,有些口渴,再看溫玉鶴揉著眼像是困了,莞爾道:「其實你這樣也不是太糟糕。像個孩子似的,也是可愛。」他拉住溫玉鶴揉眼的手說:「別揉了。

睡午覺去。」

說完他將人帶回房,哄著人午睡。他看溫玉鶴乖乖閉眼,過了好一會兒他拿出一綁成圓柱狀的軟布充當成自己的手給溫玉鶴握住,金蟬脫殼。

房里沒茶水了,王曉初想去廚房取,一出去就看到陸松站在院子中央,挎著一個包袱走來跟他說:「我去搜羅了不少奇花異草煉了些葯,先讓他服用一陣子,或許能有起色。」王曉初謝過他,心里著實是感動的,原來陸松為了師弟奔走,才半個月就弄了一堆凡間難得的靈丹妙葯回來。他取來施過秘術的盒子把葯好,得靈氣外溢招來其他非人之物盜竊。

陸松又去看了溫玉鶴的情況,回前廳跟王曉初相談,他對王曉初說:「之前走得急,有些話沒說清楚。我懷疑他當初對你施的護身咒不尋常,說是替身咒還差不多。」王曉初蹙眉疑惑道:「什麽意思?替身咒?」「就像當初顏萍羽偷他的血氣做的事很像,利用他發膚血氣之一為媒介,替人擋住凶煞劫數。你說他曾在你身上施了印記,這印記就像人給驢馬做記號很像,卻又不太一樣。驢馬死了,主人也不會有事,但是法術所下的印記不同。東鶯不也給宋鑲下過印記,主要是能控制宋鑲一切行動,可是風險就在於若有人逮了宋鑲反過來詛咒,東鶯也會有危險,因此主人必須對所屬的部眾給予有效的庇護,甚至借出法力。

至於你跟我師弟的情況恐怕更復雜,他仗著不死不滅的咒力,把自己當作你的替身了。但凡你所遇凶劫,傷害,他都為你一一擋去。他曾受過的重創,恐怕正是當初你想也不想為我所擋的傷害一樣,該死傷的是你,卻由他來承受。所以你沒事。但他的軀殼依然受到詛咒禁錮,在形神俱滅以前沒那麽輕易耗損殆盡,所以我說、他跟一具活死沒兩樣。只是他並非死過復生,與我之前接觸的都不同,他是死不了……雖然我認為他已經無所謂。正因為棄舍一切,才把那無用之軀留給你。」王曉初越聽越不敢相信,他低頭看著自己雙手,話音清虛縹緲,如風過竹林般:「他這不是活受罪麽?」陸松搖頭:「不算是。只有軀殼活著,神識卻封閉了。恐怕將來亦是如此,但我知道不試過你不死心,所以把所有我能想到的葯都找來了。慢慢試,總有一天試完,你,就能明白我說的是事實。他鐵了心不願再活,誰都沒辦法使之蘇醒,連我也束手無策。」這話讓王曉初有些迷惘,他擱著葯箱站起來,往一旁踉蹌,一手扶著門板低喘道:「我以為你是為了玉鶴、好歹是自己師弟才這樣奔走,你要我死心是什麽意思?我又沒讓你管我,我要不要死心,還用得著你一個不務正業的道士來管?好好的蓬萊不待倒是跑來我這小店管東管西的。」陸松難得沒有立刻回話,平常這種語氣就是兩人斗一斗嘴就算了,今天他卻平靜望著王曉初,半晌露出苦笑,神色凄然。「我只管我想管的。長痛不如短痛,我這麽做……不光是為了你,也是為了我自己。」王曉初莫名有氣,轉身跑到陸松面前揪著他衣襟質問:「就說你城府深心眼多,好啊,為了你自己,你還有什麽想要的?你們師兄弟斗這麽久,也沒人指望你們握手言和,可是他都這樣、什麽都給你了,連蓬萊宮都給你,他累了,你不累?你還有什麽想拿的說啊,我代他償還,就當我欠你的。」「你。」陸松的語氣和表情異常冷靜沉著。

王曉初一瞬恍惚,彷佛中了定身咒似的,然後驚詫叫道:「什麽?」「我想要你。」陸松直勾勾盯住他不安慌亂的眼,一字一句清楚道:「我,噯──」王曉初直覺伸手他的嘴巴,陸松感覺到他的手都在發抖,他嚇得不輕,澀聲說:「拜托你別講出來,我不想聽。」陸松溫柔拉開他的手,嘆了口氣跟他說:「這半個月來我思量甚久,都找不到一套你會接受的說詞。我自己更無法弄明白是何時對你生出這種感情,以前我叫你別自欺欺人,現在、呵……」王曉初在陸松肩頭捶了一拳,又打了一下,壓低聲量怕吵醒溫玉鶴,他低斥:「別鬧了。再開玩笑我真發火了。」「我沒說笑。而且我知道對我不是一點情愫都沒有,不是麽?」王曉初抖著手,繞著桌邊去拿起空了的茶壺說:「懶得跟你瞎扯胡說。我、我去廚房取水喝。」幾年來,哪一次不是王曉初把這頭鹿說得逃之夭夭,難得有一回他很想化成一陣風吹不見。他嚇壞了,陸松真不愧是頭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