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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剛剛激動出聲的,正是悲催的克魯。

當他驚喜的看到某個熟悉身影,腦子里滿滿都是什麽「輪回」、「投胎轉世」、「穿越」、「重生」之類的念頭時,根本忘記了謹慎行事,很欣喜的飛撲了過去。結果,在肘擊襲來時,他連一點兒自衛動作都沒辦法做出,就被撞飛了出去。

就像一只被穿了三周的破襪子,筆直飛向垃圾箱那樣,華麗麗的飛到了訓練場一角,那個兵士們堆放飲料衣服的地方。臭烘烘的衣物,熏暈了尚有三分意識的克魯。一雙比獸人們纖細數倍的長腿,踢弄了兩下,就癱軟下來,顯示出不太正常的平靜。

所有人,包括布勒本身在內,都被這樣的情況給驚呆了。

因為沒有沾染過任何本地雄性氣味,加上戰斗力非常弱小,所以克魯的存在並未被任何雄性獸人多加關注。所以當他突然撲向布勒,又被對方第一時間擊飛時,根本沒人可以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剛剛……」

「好像有什麽東西?」

「我覺得我似乎看到了一只雌性?」

「教官好厲害,就算是雌性也毫不留情的擊飛。你們看到那個漂亮的肘擊沒有?太帥了……」

「可是隨便攻擊雌性好像是犯法的?」

「可是教官身上犯的事兒還算少嗎?不差這一次啦!」

「對哦!當教官好棒,我也想以後能當上教官,隨意肘擊雌性……」

剛才那些因為看到了克魯而停下來的兵士們,開始吞著口水七嘴八舌的嘟喃起來。

原本還彼此看對方不太順眼的獸人們,這會兒因為一個非常特別的共同話題,竟然有了握手言和的趨勢。

在場唯一沒有參與討論的,只有久久未回過神的布勒。

他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做出了攻擊雌性的動作。而且,似乎還是一個年幼的小雌性?更重要的是,這個雌性在被他擊飛之前,還做出了要靠近他的親昵舉動?!百感交集的布勒,呆愣的盯著自己手肘,只覺得幸福感紛沓而至。

這還是他有記憶以來,第二次如此近距離接觸雌性呢!好奇妙的感覺!

沈溺在激動情緒中的布勒軍官,似乎也犯下了和下屬兵士們一樣的錯誤,關注錯了重點。

作家的話:

請跟我默念:這是寵愛系小白文,不是惡搞,不是惡搞!

☆、8.坐騎獸(總受)

克魯第二次躺進了醫務室的救生艙。

之前是風寒引發的高燒不退,這次是被擊中腹部後,腦部著地到了不小震盪。

悲劇兩個字,已經不足以形容這個「和親」的雌性了。若是他脾氣乖張一些,性子怪異了些,受到這樣的對待也就罷了。偏偏,從頭至尾,克魯就是個配合得頂好的。或者說,是配合最好的。

若是軟弱點兒的,這會兒悠悠轉醒後,不了要鼻酸一下,落下兩滴委屈的清淚來。

可偏偏,克魯不是軟弱的主。

從小到大,什麽苦沒吃過呢?小小年紀被弄得死去活來,好幾個男人壓著他玩弄一天一夜的事,他也挨了過來。怎麽會因為這樣的情況而突然改了性子,特別是,他早就沒把這些獸人當成他未來的依靠。

所以在他張眼的一剎那,本以為會等待憤恨惱怒之類的軍官們,只等到了一臉淡然。

「那個……實在抱歉,布勒他不是有意的。」埃斯洛過去對這位的僅有一點防備,也因為他的倒霉,而化作了千萬分的愧疚。當然,也有一點兒示好求饒的意思。不是為自己,而是為了布勒。

康多爾是水龍族內定族長,布勒則是他最為信賴的屬下之一。現在出了這種事,如果克魯真要追究下去,布勒不死也得脫成皮。畢竟是戴罪之身,而傷害雌性是重罪,就算是王族,也沒辦法偏袒。

「沒關系。」克魯輕輕搖頭,就像之前被擊飛的事,不過是被輕輕撞了撞胳膊那麽簡單。

埃斯洛見狀,反倒是不曉得該如何接話了。

不過,後面的賠禮道歉,以及懲罰,還是要做的。無論克魯能不能通過考核,他都會是萊爾維克上下極為珍惜的雌性之一。就算克魯不追究,布勒自己也沒辦法原諒自己的魯莽。當然,前提是克魯願意接受這樣的懲罰方式,畢竟布勒獸型也有些殘疾,愛美的雌性看到了還不知會是怎樣一種反應呢!

只希望,不要是一場震破耳膜的驚聲尖叫。

晃了晃耳朵,埃斯洛往後退了半步,拉開了一直半掩著的病房大門:「那麽,希望你能接受布勒,讓他成為你的坐騎獸。」說完這番話,也沒等克魯做出表態,一只高大的黑犬慢慢步入病房。

如果不看他耷拉著的耳朵和微微夾緊的尾巴,克魯一定不會瞧出這只巨犬的憂慮來。特別是,只有他臉上穿越了大半腦袋的深深傷疤。可以想象,這種深長的疤痕,當初幾乎取走了這只大狗的性命。而他耳朵上的一個缺口,應該就是佐證。

克魯表情很驚訝。

這點並未超出埃斯洛的猜想,他偷偷抬起手來,准備在對方開口尖叫或哭號時,第一時間捂住耳朵。可惜,克魯接下來的舉動,卻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一個猛撲,毫無征兆的,克魯半趴在地上,抱住了黑色巨犬的低垂鼻尖。

沒有尖叫,沒有嚎哭,只能從他不斷顫抖的身體上,判斷出他應該是在默默流淚。

受害者抱住犯人,真情流露的哭泣……這種事,就連自詡見多識廣的埃斯洛也不由得瞠目結舌。說好的尖叫和不依不饒呢?!

「大黑……大黑……」克魯當然不曉得自己做了多麽讓人震驚的事。

雖然目前並不曉得地球是否存在,但從上飛船開始漢尼斯就沒騙過他來推斷,他也多少明白,地球應該是真的沒了。現在見到一只放大版的,就連傷痕也和大黑差不多的巨型犬,克魯怎麽會不流淚感動呢?

就像之前在訓練場上,激動的朝著他的好友靠近那樣,克魯這次很直接的把布勒的獸型當作了繼好友外另一個陪伴多年的「大黑」來對待了。

原來輪回這件事,真的存在。

哭濕了人家鼻子的克魯,根本不曉得,對於一只處男犬來說,這樣緊緊地擁抱,是怎樣一種折磨。近距離感受雌性的柔軟,滿滿的雌性幽香,加上那個軟綿綿黏糊糊的呼喚……腦子有些暈眩的布勒,只覺得鼻頭一濕,一股子腥味沖刺鼻尖,怎麽憋都憋不住了。

「呃……大……大黑你怎麽流血了?」克魯一時沒反應過來,此大黑非彼大黑,也沒想起縱然是輪回,對方的記憶也是丁點兒全無的。於是乎,當他來回在其臉上摸索,嘗試著探尋出血點在哪里時,興奮過度的布勒華麗地暈厥了過去。

「大黑!大黑!」克魯嚇壞了,他還沒來得及和這位夥伴聊天,沒來得及回憶一下往昔,就赫然發現──躺在地上的巨犬,一點點縮小,變成了一個高大的……獸耳男。

作家的話:

大黑和小受正式會面,兩只都被對方嚇到了!

☆、9.摸摸頭(總受)

這時候,總算回過神,覺出不對勁的克魯,呆住了。

萊爾維克星系的成員,都有人與動物兩種形態,所以才稱之為獸人這種事……在這麽長時間以來,他都只將其當做某種距離較遠的神話來看。現在親眼見到,一只巨犬變成人型,克魯實在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他變……」

「哦!克魯,請原諒布勒無法控制的變身,室溫實在是太高了些。」一旁安靜許久的斯德,接受到上司命令,趕緊出來幫忙澄清。當然,他說的是部分事實。

布勒這會兒變身的另一部分原因,是來自他所受的刺激。一個「性致勃勃」的獸人,再非生產型交配狀態中,為了不讓雌性受傷,當然是下意識就恢復到人型啦!如果溫度高就不能維持獸型的話,他們去熱得要死的蟲族星系作戰時怎麽辦?當然,處於善意的隱瞞,不讓克魯對布勒的印象更壞,大家都不會把這個雄性眾所皆知的秘密公布出來的。

「原來……原來是這樣。」深呼吸幾口,克魯盡量保持恍然大悟的尋常表情,避大夥兒瞧出他對這些獸人們的一無所知。因為太過刻意,反倒是讓獸人軍官們瞧出了幾分不對勁。不過,大家都將這種僵硬表現,理解成了「害怕」。

就算是自詡最見不慣雌性柔弱的埃斯洛,也心軟的表示:「如果你實在不喜歡,也可以讓懲罰變成別的。比如采礦場苦力,或者是讓他帶傷上前線。」聽到苦力和帶傷這兩個詞,克魯就算真對布勒有多大仇恨,也無法狠下心來。更無論,不過是一點點不適應,和一點點「被騙了」的失落感罷了。

是的,克魯已經完全從「輪回」這個借口中回過神來了。

如果在小時候,他曾經幻想過,大黑就是他那個同名的哥哥轉世,那麽現在……比大黑更大幾倍的巨犬,自然不可能成為兩者的融合體。雖然,這只叫布勒的獸人,人型非常像那位保護他整整五年的大哥哥。可惜,現實總是很殘忍的。

從獸族軍隊發展節目中,克魯了解到,犬族獸人十八歲正式成年,成年後平均身高可達到一米九五,骨骼完全發育完成……根據他的目測,躺在地上的這位,看起來不僅僅是成年了,還極有可能超越了地球犬類的壽命極限。

一個在萊爾維克星活了這麽多年的狗狗,當然不會是他的大黑。

垂下眸來,克魯失望坐回床邊。

獸人軍官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契的決定把他的態度當作是認可:「既然你已經接受處罰,那麽我們就離開了。」埃斯洛領著手下們,逃似的離開病房。當然,在走之前不忘關上房門,留給里頭的兩只絕密獨處機會。

康多爾的近衛隊長,如果能夠得到雌性喜歡,並在考核時投以贊同一票的話,克魯一准兒能擁有更大的機會。這一點,自然是埃斯洛的私心。比起把那些個沒事兒小哭,遇事兒大哭的雌性送到本族族長身邊,還不如幫這個安靜又沈穩的一把呢!

一點兒不知道自己被決定了未來的克魯,靜靜的凝視著前方,回想著這些天的奇遇。

暈倒在地的布勒,清醒過來後,第一時間是覺得丟臉得要死,第二時間則是非常迅速的變身成了獸型。巨大的黑犬很快吸引了克魯目光,當他耷拉著耳朵,嗚咽著嗓子靠近時,克魯覺得自己的心被擰了一下。

被自己以大黑哥名字命名的黑犬,當初犯錯時,也是這樣的模樣。

特別是那一身黑色毛發,都帶著失落意味,貼在其強健身體四周,迫切的等待著主人為其順毛打理。克魯根本是條件反射的伸出手去,摸了摸刻意低下的腦袋,揉了揉其中一直耷拉著的耳朵。

騰──

布勒可以說是一瞬間就接受到了鼓舞,滿狀態原地復活。

當手下的耳朵撐起手掌,一只烏黑發亮的眼睛盯著自己時,克魯這才反應到,自己做了什麽。不過看到對方似乎並沒有不滿的意思,只是瞳孔里完整倒影出自己來,克魯略有些緊綳的心松快了幾分:「那個……懲罰其實沒必要,我……把你當成了我過去一個朋友,所以……冒昧了點,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