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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

緊閉著的船艙門從外部打開,一群蟲族兵士沖了進來。

似乎是經過訓練的一般,剛剛還准備動身離開的獸人們,紛紛假意倒地不起。

克魯呆愣地站在原地。

「有沒有人進來過?」一位全副武裝的蟲族軍官警惕地靠近克魯。

搖搖頭,克魯微微退後了些。

這當然也不算謊話,剛剛進來的那一群,都是猛獸不算是「人」好嗎?!

「如果有別人進來,你按下這個按鈕,通知我們。」蟲族軍官並不知道之前船艙中的情況,看著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動物」,只當這是船艙中原本的模樣。

「好。」克魯乖乖點頭,低垂的腦袋,盡量避與其有視線上的接觸。這樣的低姿態,反而取悅了那個軍官。沒有再多說什麽,對方就領著人離開了。等到蟲子們關上船艙門之後,獸人兵士齊刷刷又站立起身來。這就像是一場「躲貓貓」,不過是生死攸關版。

吧嗒──吧嗒──

布勒用舌頭舔了舔克魯的臉,毛毛的大臉磨蹭了他好幾下。

克魯這才松了口氣,他剛剛還以為,蟲族那些士兵會和面前的獸人們再來一場惡戰。好在,這些為了救人而來的獸人,都非常懂得能屈能伸的道理。在第一時間就假裝暈倒,避開了正面交鋒:「現在可以教我,關於爆破的一些細節了嗎?」

布勒伸出爪子來,摸了摸他的腦袋。

克魯有一瞬間覺得,兩人的形象顛倒了一下,自己反倒是成為了一只呆萌的狗狗,對方是寵愛他的主人:「不要傻站著,快變回來吧!我聽不懂獸語。」

布勒搖搖頭,喉嚨里發出咕嚕嚕的聲音,這讓克魯有些憋悶:「什麽意思,你不會是變不回來了吧?」

結果,布勒在力的用爪子劃拉地板老半天後,才解釋清楚這個問題。

這個房間中,有一種從通風口中釋放出的特殊元素。獸人們不知不覺中,就會受到影響,無法化形。更嚴重的,就是時間就一些後,像小暴龍那樣陷入昏迷。這應該也是蟲子們非常放心這邊,就算監控器破損也沒有太緊張,來到這里後很容易就相信了克魯說辭的真真原因。

「好的,我會在計時器響起後的第一時間按下這個按鈕。」克魯決定不再糾結這些有的沒的,而且把自己能做的事做好一些。

布勒伸出舌頭,再給他了一次口水洗臉。

一旁的獸人們紛紛對此表示了不滿,因為明明都是來出任務救援俘虜的,為毛頭頭就可以有肉湯喝呢?他們也很想舔兩口的說……好吧!只是想想而已,看看布勒那刀疤臉上雙眼目露凶光的模樣,誰還有膽真靠過來分一杯羹呢?!

「你們快走吧!」克魯瞅了瞅那些虎視眈眈的猛獸們,吞了吞口水,抹了抹臉,揮爪強制告別布勒。

背負著一頭暈厥的花豹,布勒依依不舍地帶領其余獸人兵士離開。

他們走後,克魯也沒有閑著。根據約定的時間,單憑他一個人的力量,要安置好炸彈引爆點還是挺麻煩的。一則是這邊燈光昏暗,再來便是時間緊迫,他對獸人的設備也不熟悉……為了避引爆時損人不利己,他必須小心再小心。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他的汗水滴落到地板上,有幾次險些打濕好不容易安置好的炸葯。

嘀嘀嘀──

還剩五分鍾的倒計時開始了,克魯還差最後兩個炸葯沒有安置。算算時間,如果他不檢查一遍,極有可能前功盡棄……於是,他咬咬牙,決定放棄這兩個引爆點的炸葯安置。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在其余全部引爆點爆炸之後,這個船艙的底部仍然會掉落下去。

只是到時候,也許不會是垂直的墜落,而是傾斜滑下……實在不行,他只有盡量護住韋安,將其往安全的地方拖拽了。當然,前提是自己並沒有因為缺氧而翹掉。看看就像是熟睡著的小暴龍,克魯決定趴在他腦袋旁邊,盯著計時器准備著按下引爆按鈕。

時間只剩下幾十秒,但是,在這一刻,克魯的感覺幾乎有幾個世紀那麽長。作家的話:好久沒更了啊啊啊……抱歉抱歉,為了不爛尾,我只有盡量慢慢找感覺了……謝謝大家的禮物和投票啊,我會繼續加油的!

(10鮮幣)60.營救了(總受)

嘀──

計時器發出提示音讓克魯渾身一顫。

腦子里一瞬間的空白過後,他第一時間伸出手按下了不遠處的引爆器。

轟隆隆──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讓克魯的腦子里呈現了短時間的真空。他甚至遺忘了布勒交代的注意事項,忘記了第一時間按下呼吸器,也忘記了要避開爆炸點。接下來的時間,胳膊傳來的刺痛感喚回了他的神智。

克魯趕緊伸出手,拖拽仍然人事不省的韋安。

巨龍皮膚微涼,在下墜的情況下甚至讓人感受不到重量。不過對於克魯這種從未進行過任何體能訓練的人來說,還是有些力的。他必須一面盡量避開船艙碎片的沖擊,一面把韋安往下拖拽。

完全進入真空之後,所有的動作都需要有支點,而且運動方向並不能完全與有引力的星球相媲美。

爆炸的沖擊力只能應付片刻,隨後的一切都需要克魯自己來。

這實在不是件容易的事。

而且氧氣還在告急。克魯感覺到身上略大的衣服有些潤濕了,這是不久前布勒他們想辦法給他套上的。備用軍服,自帶氧氣裝置,不過只能支撐訓練有素的獸人呼吸一個小時左右。對於克魯來說,也許只夠得上半個多小時。

看著呼吸罩上氧氣供給刻度的速降,克魯特力的拖拽韋安,顧不上著力點是對方的鼻孔。

布勒的飛行技術很好。

他過去與蟲族作戰時,有過急速追蹤四天的記錄。

這是獸人軍隊中從未突破過的記錄。

因為蟲子們個體較為輕巧,所以普通戰艦都制造的較為小巧,更傾向於速度型的飛行。如果拿游戲職業來做比較的話,獸人基本上都屬於近戰型角色,而蟲子們就是刺客一類的速度型選手。

一般情況下,獸人們如果不能第一時間擊落蟲子的飛船,基本就只能遠遠的發射幾個追蹤導彈用以泄憤了。或者是躲,因為蟲子很可能飛竄著從另外角落又沖出來,進行側面甚至背面地偷襲。

只有布勒,在最快的蟲族飛船面前,也能夠緊追不舍。

除了他能夠大膽的拋下備用物資,一路邊搶邊追以外,沒人可以做到。所有曾與他並肩作戰過的獸人們,都能記得這位退役軍官在飛行時淡定匯報的表情。就算是在現代,也被飛行學院作為「飛行心理課」的指導性教材錄影反復播放過。

所以,當他在飛行沒多久後,露出緊張表情來時,為他導航的獸人臉都綠了。

是不是蟲族派出了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啊親?為毛你駕駛個接應飛船都開始露怯啊?這讓一旁觀戰中的軍校學生們會怎麽想啊摔?!

事實上,當然是因為關心則亂。

從未在飛行上出過紕漏的布勒,很擔心克魯的安危。雖然從他的立場上來看,近衛隊隊長更應該守護龍族中的皇室成員韋安。但是情感是最無法掌控的東西,布勒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去想。他在腦中描繪了如果氧氣不足,或者是引爆過程出現任何狀況……之類的問題,克魯會如何。

他加快了飛行,冒著引爆後可能被波及的風險,第一時間趕到蟲族軍艦的下方。他的定位很准,當約定時間到達後,引爆確實是在他駕駛的小型飛船頭頂。只需要他打開接引倉,對方應該就可以輕松掉落進來。

唯一的問題還是在,克魯並未受過專業訓練。他根本沒辦法在最快時間內調整狀態,從爆炸的影響中恢復。而且,他也不能准確的拖拽上人事不省的韋安往下墜,在真空環境中,他甚至連方向都控制不住了。

深呼吸一口,布勒解開了安全帶:「我去幫忙,你來駕駛。」

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某老虎,乖乖點頭。

雖然犬族總體戰斗能力在虎族之下,但是布勒的單兵作戰能力,卻絕對在這只老虎之上。能力決定權利,這是獸族星系聯盟的所有人默認行為准則,這也是龍族能夠保持皇室身份一萬年不變的真正緣故。

布勒當然沒空思考這許多,他站起身後,用最快速度變身獸型,留給了老虎副駕一個瀟灑背影。

克魯還在半空中,和氧氣以及韋安搏斗。

所剩不多的氧氣量,讓他不敢太急促的呼吸。而體形龐大的韋安,「飄」在半空的模樣,使他更無法掌控接下來的行動。就算是看到了近在咫尺的接應飛船,克魯也沒辦法准的把自己和韋安「塞」進去。

布勒不止一百萬次慶幸,自己做出了親自來接應地決定。

特別是當他從船艙躍起,第一時間接住克魯後,%。他把對方抱進懷里,取下自己呼吸器,塞到其口中。在看到對方有些過於泛紅的臉色恢復正常後,這才開始往下拖拽。

這一系列動作,他做出來,不過是一兩分鍾的時間。

接下來,克魯癱倒在飛船地板上,見證著只有宇宙真空情況下才能出現的奇景──一只大黑狗,咬著巨龍尾巴,將其輕松拖拽前進。

當船艙門合起來的剎那,克魯大呼了一口氣,並感覺到有一股水流從眼眶中滾出。

與此同時,駕駛者確定三人都沒有問題後,這艘接應的小飛船迅速往回飛馳。

蟲子們早已經發現了主艦被爆破的情況。如果不是他們還需要分心去應付獸族的進攻,克魯他們根本不可能這麽輕松的逃脫。不過,在布勒發現克魯胳膊上的傷口後,原本松懈下來的身體,再度變得緊綳:「這個傷口是怎麽來的?」

「啊?」這時候,克魯才發現,胳膊疼得根本無法抬舉。

「這里面有蟲族的細菌。」布勒皺緊了眉頭,幫他做了一點簡單的處理。雖然成功止血,但是他的表情告訴克魯,這事還沒完。

「所以……我的身體會變成蟲子嗎?」克魯第一時間想起了當初看過的恐怖科幻預告片。他盯著自己的胳膊,幻想著里頭爬出蟲子的景象,然後渾身雞皮疙瘩齊齊起身向他致敬。作家的話:似乎緊綳度不夠……嚶嚶,還有木有人關注這篇文啊(淚

(10鮮幣)61.被傳染(總受)

「不會。」歪了歪頭,布勒臉上難得地出現迷茫表情。如果忽視那條長長的刀疤,絕對可以將這種表情歸為呆萌一類。

「那就好……」克魯大大松了口氣,結果布勒補了一句:「就是有可能會讓獸人感染一些變異細菌,導致大面積的傳染病。」

這種情況還能用「就是」兩個字來形容嗎?

克魯臉色黑了白,白了黑,好容易才緩過勁來:「可不可以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