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宗恭看了看手上的血,抹了抹鼻子,開口道,「孔陽,給朕擦干凈。」
「是。」孔陽應道,轉身走出了馬車。
不一會,拿著浸好的濕帕,他半跪在魏宗恭面前,輕柔的給他擦著手上的血跡。
玄參的手極白,五指修長,絲毫看不出就是這樣的一雙手竟然比刀刃更加致命。孔陽仔細的擦拭著,就像在對待什么珍貴的寶物,連指縫間的血跡也一一拭去。
這個人,本不該沾染上血腥味。
這樣奇怪的念頭忽然出現在孔陽的腦海中。他抿了抿唇,暗罵自己的愚蠢。
擦干凈了手,孔陽拿出另一個干凈的濕帕,站起身,隨後恭恭敬敬的擦拭魏宗恭臉上沾染的鮮血。
魏宗恭似笑非笑的注視著他,那種仿佛將他看透的目光讓孔陽垂下了眼眸。能感覺到薄薄濕帕下那人皮膚的觸感,細滑的就像上好的羊脂玉,甚至擔心這帕子會不會擦傷他。
在這一刻,孔陽甚至忘記了面前人是高高在上的國主,是如何冷血冷情的存在。
直到那人伸出手,輕輕的搭在自己的咽喉上。
要害被挾制。孔陽瞬間便僵硬了身體。
自己怎么能忘了。
他是玄參。是朱離國主。更是……自己的主人。
「忘記你剛剛看到的。」那人的聲音帶著笑意,但隱藏不住的冷冽殺意卻暴露了他真實的想法。
「遵命。主人。」孔陽應道,頭低的更低。
「嗯,這就好。」那人笑眯眯的放開了孔陽,摸了摸他的頭,「下次要得到我的許可再進來。」
孔陽點點頭,低垂的頭掩住了他的表情。
果然……是自己奢望了……
「對了,剛剛是怎么回事?」魏宗恭覺得自己挽回了作為總攻的形象,心情很好的開口。
孔陽好像才想起似的,答道,「主人,不遠處有人……打劫。」
哈?打劫?
什么情況!
魏宗恭一愣,隨後興致勃勃的掀起車簾看去,只見不遠處一隊穿著清一色的墨色衣衫的男人將道路阻斷,攔住了過往的馬車。
魏宗恭第一次看見打劫,仗著自己這具殼子的武力值,不但不害怕,還奇異的有點小激動。
他躍下馬車,搖著扇子走到了正在被打劫的那輛馬車旁,看熱鬧的心情不要太明顯。
「都說了,我沒有錢啦!」那個少年一臉苦惱,「你們太過分了!」
他穿著簡單的青色衣衫,頭發束起,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十分舒服。他轉過頭看向魏宗恭,先是一愣,隨後勾起了一抹笑,「這位公子可以證明。」
你丫誰啊。
魏宗恭抽著嘴角看著那群男人的目光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
不好意思,我不認識這種自來熟的貨。
「我看公子你器宇不凡,知書達理,定是出身名門……」魏宗恭裝逼的搖了搖扇子,一臉壞笑,「錢財這種身外之物,還是不必看的太重了。」
魏宗恭淡定的把身邊的這貨給賣了,毫不猶豫的坑了他。
誰知那個少年竟然紅了紅臉,一臉羞澀,「我……也沒有你說的那么好啦……」
魏宗恭差點捏斷了自己的扇子。
警察蜀黍,就是這朵奇葩!!!
「好吧,實話和你們說,」少年任命似的看向那些人,擺了擺手,「這個馬車是我借的,我現在真的身無分文……」說到這里,他的眼神飄向了魏宗恭,「不過要是有好心人能留我的話……」
對不起你剛剛說什么我沒聽到。
毫不猶豫的無視了少年的目光,魏宗恭想著既然看過了熱鬧,就走人吧。
他剛轉身,還未等邁開步子,就見那群男人從中間分開,齊齊的半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