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聲音不大,甚至帶著些許沙啞。
踢踢踏踏的馬蹄聲傳來,藏於暗處的死士們護在了自己主人的身前。
來人,卻只是一個人。
「錦畫樓主。」那人一身藏藍色的衣袍,眉眼間英氣勃勃。踏著一地屍體,他朝少年走去,「凌祁少主有請。」
揮了揮手,擋在面前的死士們重新歸於黑暗。羽涅微微歪頭,不自覺的舔了舔干澀的唇。
凌祁……少主。
向前邁了一步,傷口的疼痛卻讓他笑的更加燦爛。
羽涅伸手接過女子的手帕,慢條斯理的擦拭著手指上的血跡。
白御皺了皺眉,似乎有些不耐煩。
羽涅終於停下了動作,將手帕丟到地上。
「好。」他說,「正巧,在下有……要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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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文陌幫你復國?!」
蘇玉竹誇張的睜大了眼,就像聽到了什么笑話,「哈哈,」他看向白文陌,「文陌,你的手下是怎么救人的啊。」
洗凈了身上鮮血,傷口被細細的包扎,若不是看他有些蒼白的臉色,絲毫沒有重傷未愈的模樣。
他輕笑了聲,似乎完全不在意蘇玉竹話中的嘲諷。
「南星醫者眾多,本應是懸壺濟世的世外桃源,如今卻成了爭權奪利的名利場,」桃花眼微微眯起,掩蓋住了情緒的流露,「在下作為醫者,真是十分痛心啊。」
說著痛心,他卻笑得比誰都燦爛。
「素聞南星與凌祁不合,」他看向坐在主座上,顯出幾分弱氣的少年,「依在下所見,盡可歸咎於領導者的錯誤決定。當然……」頓了頓,他慢條斯理的說道,「如果在下的行蹤暴露,凌祁少主可要被遷怒了。」
白文陌皺了皺眉,「你威脅我。」
「此話差矣。」羽涅笑著搖了搖頭,「在下的錦畫樓雖是弱小,除掉南星國主卻也是易如反掌。」
「你想要名正言順?」蘇玉竹嗤笑,「貪心的家伙。」
就像沒聽到蘇玉竹的話,羽涅的笑容沒有絲毫變化。
「當羽涅他日登頂南星國主之位,定不會忘記凌祁少主今日之恩。」
以一個舉手之勞,換得一個盟友嗎……
的確,現在的南星國主沒少給凌祁下絆子,父王也頭疼的很,但他……
「文陌,」蘇玉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要相信他。」
白文陌有些詫異的看向蘇玉竹。
「羽涅公子……對吧,」蘇玉竹眯起眼睛,「這番話,你定是對朱離國主說過。你覺得,被朱離國主拒絕過的,我們有什么理由同意。」
勾起嘴角,蘇玉竹笑得一臉無辜,「朱離國主多智近妖,他決定的,一定是……沒錯的了。」
羽涅的目光閃過一抹暗色,卻依舊帶著笑容,「丹辰少主,倒是對玄參……很是了解啊。」
他在說出那個名字時,微微加重了語氣。
蘇玉竹的神色未變,用著調笑的語氣,眼神中卻毫無笑意,「不過是,得到過教訓罷了。」
「的確,在下本意是想同朱離結盟,」羽涅笑道,「只可惜,玄參認為在下的價值,不過是這具身子。」微微歪了歪頭,羽涅眯起眼睛,「在下雖勢單力薄,卻也不至於……雌伏他人。」
此言一出,房間內眾人的臉色是相當。
蘇玉竹已經放下了茶杯,抿著唇不發一言。
「他才不會……」白文陌幾乎是脫口而出,聲音卻越來越小。
羽涅挑了挑眉,這個凌祁少主……
他的笑容更加燦爛了,「陌少主可願去往朱離。」
白文陌一愣,沒反應過來他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