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太過劇烈的疼痛,讓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抬起頭,就看到了坐在主位上的少年,笑容燦爛的臉。
漂亮到不真實的笑。
啊啊,那種笑容,為什么現在看起來,很想要撕碎呢……
玄參從王座上站起來,一步一步走下長長的階梯,直到停在白文陌身前,居高臨下的,他垂首看著跪在自己腳邊,由於疼痛在不斷發抖的白文陌。
微彎下腰,抬起白文陌的下頜,修長的手指為他拭去唇角的血液。
「很痛吧,小白,朕好心痛啊~」
這句近乎愛憐的話語,拉回了白文陌已經恍惚的意識。
白文陌努力的克制著身體中的疼痛,強迫自己渙散的目光重新聚焦,映入眼簾的,卻是那人刺眼的笑容。
他寧可自己此時已經昏迷過去。因為這樣他就不會知道,在自己如此痛苦的時候,自己心里的那人到底是以著怎樣的笑容,冷眼旁觀。
「國……主……」白文陌跪在地上,用滿是鮮血的手去抓那人的衣袖,好似抓著最後的救命稻草。
國主……國主……
我好痛啊……
你抱我一下,我就不痛了……
求求你……
玄參看著自己染上了鮮血的衣袖,頗覺有趣的觀察著白文陌的表情。
啊,小玩具也會有這種表情呢~
還是第一次看到~
曾經自己和他玩了那么久,種種手段,都沒有看到過他這種……近乎哀求的表情。
真是不錯的表情。
只不過……我可沒時間陪你玩呢~
湊到他的耳側,仿佛心意相通的戀人,「為了朕……」說出口的話卻是那么殘酷冰冷,「小白~你去死好不好~」
他的尾音低沉,輕柔的敲擊著白文陌的耳膜,疼痛好似蔓延到了心臟,然後將那顆心一點一點碾碎。
蜷著身子,白文陌嘴角再次溢出鮮血,染紅了他月白色的衣袍,靈魂好似都陷落下去了。
用盡最後的力氣,白文陌看著他,聲音細若蚊蠅,「吾……悅汝……也……假的……嗎……」
那句話也是假的嗎?!
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我做錯了什么嗎?!
看著我傻瓜一樣的,越陷越深,就這么有趣嗎?!
玄參重新站起來,退後了幾步,一語不發的注視著他,嘴角的笑意未變。
那個眼神……
白文陌想,他已經知道了答案。
「哈……哈哈……」沙啞破碎的笑聲回盪在大廳,隨著笑聲的不斷減弱,鮮血的味道也愈發濃重起來。
直到最後,再無一點聲響。
「死了呢~」玄參饒有興味的踢了踢那具身體,卻沒有得到絲毫反應。
玄參的笑容淡了下去,「真無趣,連一刻鍾都撐不下去啊~」
澄泓看著倒在地上的酒盞,目光微沉。
下一秒,他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
自己的陛下,抽出了削鐵如泥的匕首,毫不猶豫的對那具身體刺了下去。
第一刀,落在心臟的位置。
隨後,便是四肢,脖頸,腹部……
那具已經沒有了聲息的身體,被一刀接一刀的劃開,血液飛濺的到處都是,月白色的衣袍早已經染成了不祥的紅。
終於停下了動作,他將匕首丟到一邊,笑眯眯的抹去濺到了臉上的血跡,「雖然想把小白切成一塊塊的,不過太臟了,還是算了吧~」
澄泓掩在衣袖下的手死死的握緊成拳,低著頭,黑發遮掩了他的表情。他忽然跪了下來,將倒在地上的酒盞拾起。
「小白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