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在他的腳腕上,看到了鐐銬。
倒刺陷入血肉中,簡直慘不忍睹。
魏宗恭猛地睜大了眼睛。
「終於,」玄參對他綻開雙臂,燦爛的笑著,「又見到你了。」
明明是之前看到會覺得有些恐怖的笑容,魏宗恭現在卻只覺得心中酸澀。
強迫自己露出一個笑,卻太過僵硬,「你不該來的。」
玄參還維持著那個動作,就像感覺不到疼痛,「但我想見你啊~」
魏宗恭不自覺的朝他走過去,想要回應他的動作。
「陛下。」
被忽然抓住手臂,魏宗恭這才發現,剛剛推著他的輪椅進來的是澄泓。
離近才發現,玄參身上的血腥氣有多重。
「你……」魏宗恭忽然感覺到一陣無力。
自己總是這樣。
害的別人……
「對不起。」比起自己身上的鎖鏈,他更為玄參的傷而揪心。
玄參不該是這樣的。
他應該是武功高強,永遠傲視別人的……
而不是現在這樣……
滿身的傷。
魏宗恭已經紅了眼眶。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因為我……」他的臉色甚至比玄參還要蒼白一些,「如果不是我……」
「嗯,都是因為你呢。」玄參明明是在譴責,卻伸手將他攬在了自己懷里,「也怪我,沒有保護好你。」
這話讓魏宗恭僵住了身體。
玄參松開了手,魏宗恭微微離開他的身側,一臉怔然的看著他。
「唔……」玄參微微皺了皺眉,猛然捂住了嘴,卻還是有懾人的鮮血順著指縫流了下來。他似乎不願讓魏宗恭看到自己此時的狼狽一般,強撐著坐在輪椅上,別過頭。
完全被嚇傻了的魏宗恭,「…………」
伸手點上了自己的幾個穴道,微微喘了喘氣,方才平穩下了呼吸。玄參朝魏宗恭笑了起來,一如既往的,聲音卻有些微弱,「過來些~」
魏宗恭蒼白著臉,頭腦一片空白。
抬起手,觸上了魏宗恭的臉頰,玄參輕笑道,「我消失了,你會害怕嗎。」
被玄參觸碰的動作驚醒,魏宗恭的大腦開始不靈光的運作著。
消失?
「你在……說什么啊……」魏宗恭看向玄參,聲音中的顫抖是那樣清晰。
玄參看著他,笑著搖搖頭,聲音更輕,「可能,要永別了啊。」
怔然的看向玄參,魏宗恭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
「你,你怎么會……」魏宗恭的喉嚨哽的酸澀,聲音微啞。
「不敢相信嗎?稍微有些……傷心呢。你……不相信我~」微微闔上眼睛,玄參無論是笑容還是語氣都沒有絲毫變化,只是那聲音愈發的輕了,「不過……這樣也好,這樣,我死了,你也不會……傷心……」
魏宗恭瞪大了眼睛,看著滿身鮮血的玄參,心臟中有什么仿佛要滿溢而出。
「沒有我……你不可以太開心。」玄參側過頭,倚在魏宗恭的頸側,就像在眷戀一般,「我也不舍得你為我難過……」
「……開什么玩笑!」魏宗恭語無倫次的說著,臉漲得通紅,「……我不會被你騙了的!絕對不會!」他躲過了玄參的靠近,仿佛在說服自己一般,「你可是……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為了誰……」
「我……」玄參打斷了他的話,微垂下眼眸,笑容淡了些許,「也只是個無趣的人類啊……也會有……舍不得丟掉的東西。」
魏宗恭瞪圓了眼睛,這是他第一次聽到玄參用這種語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