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陌甚至沒有拔劍，澄泓就已經半跪在了血泊里。

還沒結束。

身體還能動。

頭腦還可以思考。

一次，兩次，三次的進攻被白文陌輕描淡寫的接下，最後，他似乎也覺得不耐煩了，一掌打在澄泓的心口。

漫天血色。

「咳……」澄泓感覺眼前有些模糊，然後他仍舊撿起了掉落在一旁的佩劍，再度攻擊。

白文陌的眼中一片冰冷，看著滿身鮮血的澄泓，沒有任何同情與遲疑。

「滾開。」似乎已經耗盡了耐心，白文陌的語氣不善，「還是你真的想死。」

死？

澄泓不想。

他想能再次見到陛下。

但是……他更希望，陛下今後可以幸福。

如果是被禁錮在這座宮殿里，陛下只會越來越痛苦。

所以，我一定要讓陛下離開。

即使……今後再也見不到了。

澄泓曾經想得到那個人。

然而現在，他只想讓陛下可以……再度露出笑容。

那種目空一切的，傲慢卻又讓人心折的表情。

澄泓抹去流入眼中的鮮血，想要站起，卻發現自己沒辦法動。

利劍穿胸而過，感覺身體的溫度一點一點被帶走。

抬眼，看見的是白文陌冷漠的表情。

「陛……下。」澄泓的聲音幾不可聞。

他忽然抿著唇，露出了一個笑容。

我喜歡笑著的小澄泓。

陛下……

今後沒有我，陛下也要保重。

陛下討厭看折子，討厭吃魚肉，討厭疼痛……

會有人護著陛下吧……

畢竟，陛下是那么的……

「你這是什么表情，」白文陌嗤笑一聲，「為他而死，你覺得很開心？」

澄泓安詳的表情依舊說明了一切。

「不過很可惜……」白文陌抽出佩劍，忽的撫上側臉，撕開了易容。

暴露出的，是一張致到有幾分艷麗的面容。

澄泓在一瞬間睜大了眼睛。

羽涅？！

那么，白文陌……

澄泓掙扎著去抓羽涅的袍角，卻被他毫不留情的踩住了手，狠狠的碾壓著，那張面容流露出幾分惡毒，「你的陛下，是逃不掉的。」

猛地吐出一口血，澄泓在最後的意識里，聽見羽涅說，「你的死毫無意義。」

第94章戰略撤退

晌午時分，空氣燥熱,馬夫穿著灰色的衣裳，躺在馬廄中。能為王宮中的人駕駛馬車,他自然也並非等閑之輩,孔武有力的肌肉掩藏在布衣之下，他口中哼著不成調的小曲，翹著腿,頗為悠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