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利是圖,為了向上走不顧一切?這些都與我認識的、站在我面前的濮柯想去甚遠。
時間改變了他,就像時間改變了母親,她也與故事中的『她』天壤之別。
時間沒有改變母親對濮柯的愛,不知這一點在濮柯身上變成了什么。
「你怎么會過來?」濮柯側身讓她進屋,接著關上門,「情況不好?」
錢靜進屋,看到我後微微愣了片刻。我盤腿坐在沙發上,一旁放著屬於我的那雙拖鞋,而她腳上穿的那雙卻是屬於客人的。我與她對視,目光毫無閃躲。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與她照面,之前沒什么好的經歷,想必這次也是一樣。
「我想來和你談談。」錢靜看著濮柯開口,完全忽略了坐在一旁的我。
濮柯有些無奈的看了我一眼,大抵是希望我可以主動開口給他們騰出私人空間。
任何人找濮柯談論事情我都理應避讓,這是最基本的社交禮儀,道理我懂。母親教過我這些,可我不願意在她面前退讓,唯獨她不行。
錢靜很快將視線從我身上移開,像是根本不在意我的存在。她轉身對濮柯道,「復婚的事情你考慮的怎么樣?」
我震驚的看著她,接著望向濮柯,微微張開嘴說不出話。
濮柯嘆氣,迅速搖頭,「我之前就已經告訴你了,復婚這件事兒沒什么可談的。」
今天是母親的忌日,母親一輩子的想法就是和濮柯在一起,為什么要在這一天讓我聽到這樣的話?為什么今天不能只屬於我和濮柯兩個人?
一瞬間,我心中對濮柯的那些感情像是帶上了母親的寄托。我愛濮柯,愛情的『愛』,就像是母親對他一樣。
「你別以為我爸退下來,就沒辦法影響到你。」錢靜的語氣蠢蠢欲動,那份執著溢於言表,她的余光掃在我臉上,很快移開,「如果我跟他開口,照樣有辦法讓你什么都沒有。」
濮柯無奈的笑了笑,看著錢靜眼中閃現疲憊,「這么多年都是這樣的說辭,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省省力氣吧。現在的情況是這樣,工作上的事情我看的沒以前那么重,這道理你也不是不懂,何必再說這些呢?」
「你以為我想重新跟你在一起?」錢靜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話說的不重,語氣卻透著寒意,「如果不是一直希望我可以重新跟你在一起,你以為我想開口跟你說這個?」
「我知道,」濮柯嘆了口氣,「能讓我跟談一下這個問題嗎?」
「他現在的身體情況,你怎么忍心傷害他?」錢靜抬高聲音,情緒也開始激動,「我不明白你為什么不同意,對你來說沒有損失,你愛怎么玩還是怎么玩……」說著,她不屑的瞥了我一眼,「沒人會在意你跟不到二十歲的小孩兒在一起。」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濮柯說的很慢,盡是無奈。他沒用動氣,但也透出些反感,「只是,復婚和對他好是兩件事,你跟我都不願意,為了他的一句話這么做,那跟十幾歲的他有什么區別?」
錢靜嗤笑,許是笑濮柯的冷靜,笑濮柯的薄情。她怨念的掃了我一眼,接著又道,「你怎么做到心這么狠?我就他一個孩子,我只想他開心。他生病在病床上,我只想滿足他的所有願望。」
這句話讓我想到了我的母親,那時她躺在病床上,渾身無力對我說,『我想你一輩子都開心,想滿足你的所有願望。』母親說完這話,我心中盡是悲傷,『我想知道我爸長什么樣子。』於是,母親用顫抖的手拿出了她與濮柯的合照,唯一一張。錢靜就和我的母親一樣,是個面對生離死別無所適從的母親。
「我不是心狠……如果可以,我願意用我的生命去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