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執由我挑起,一旁聽著的齊樹此時勾起嘴角笑著說,「你那么大火氣干什么……不過就是有人看見濮書記把你摟在懷里,看錯就看錯唄,多大的事情。」
我瞪了他一眼,嘴上也毫不留情,「什么摟在懷里,你是不是有病啊?!」
「我看有病的是你吧……」
那天我與齊樹差點動了手,周圍的人快速將我們兩個拉開,才避了一場鬧劇。
先前是他避開我,此時變成我忽視他。濮柯打來的電話被我掛斷,我也不再溜達到他的辦公室門口。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的怒火漸漸消退,對濮柯的想念與日俱增。但我還是沒有主動去找他,也沒有給他任何機會找到我。
除過去醫院救濮這件事兒,對他來說我從他床上的小孩兒變成了他的兒子,多了一份無法割斷的義務。可對我來說,除過他希望我去救濮這件事,他還是我在酒吧里認識的人,還是在床上干到讓我高潮的人,還是牢牢盤踞於我心里的人。
我不知如何消化這種『變態』的心情,就像他不知如何消化我成為他兒子一樣。
我與徐捷見了幾次面,什么都沒有發生。經歷了與濮柯的性愛,我從生理到心理上都沒法容忍別人進入我的身體,就好像高潮變成了濮柯的專屬,只有他能喚醒我的欲望。
徐捷每每見我沒什么興致,也只是陪著我說話吃飯。親吻擁抱片刻我便閃開,他嘴上雖帶著埋怨,卻不好再強求。
「那是誰啊?」徐捷見我再一次掛掉濮柯的電話,主動開口詢問,「你今天都掛了好幾個他的電話了。」
「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我嘴上逞強,心里不是滋味,「不熟悉。」
徐捷將車停在外公家門口,含著笑對我說,「要不,我們好好處對象怎么樣?」
之前他去學校找我的時候說過類似的話,我那時心里念著濮柯,沒搭理。「我不想處對象,沒勁!」
徐捷呵呵笑著,爽朗干脆,他拉著我的後頸吻我,唇齒間淡淡說了一句,「我覺得我有點喜歡你了。」
我推開他,不知如何作答。喜歡……他又能喜歡我什么?「我回去了。」
說完,我回過頭看向前方,打算伸手拉開車門。
動作停滯,我的目光與一雙驚訝的神情不期而遇……
外婆站在車前,愣愣看著我。
--
「我喜歡男人。」跟著外婆進屋,我先開了口。外婆面色難看的回頭望著我,她接受不了這個事情,可瞧見的一切不容我辯解,索性攤開了講,「我從小就喜歡同性。」
坐在一旁的外公抬起頭對上我的目光,滿眼驚訝,「你說什么?」
我吞咽口水,心里緊張,「我說我從小就喜歡男性,如果有交往對象,肯定也是男的。」
「你之前總是不回來……」外婆放下手里的東西,聲音顫抖,看著我的眼神也像是看著令人作嘔的怪物,「都是跟剛剛那個男生在一起嗎?」
「……」
「問你話呢?」
我搖搖頭,「不是,別的男人。」